就闖了進去,人還沒進門,就開始吆喝。
他推開了一扇門,房間很大但是非常暗,只有一張床,床前邊放著一隻鎏金銅爐,藏香裡還加了一些別的東西,味道很濃。這個月份的天還是比較暖的,但屋子裡燃著炭火,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讓人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沉悶起來。
“烏司藏!你還好吧!”晉普阿旺直接衝向了那張低矮的床。
床上躺著一個門巴族的老人,大概有七十來歲的年紀,小鬍子看了一眼,就覺得這個老人可能從年輕的時候就打熬出了一副好身體,本來在這個歲數應該很硬朗,但是此刻,他的精神非常萎靡,臉上帶著一種黃中泛青的臉色,估計很多天都沒有出門,一直窩在屋子裡。
“你是順著雪山最純淨的河水到這裡來的嗎。”床榻上的門巴族老人見到猛衝進來的晉普阿旺,先是一驚,隨即臉上就泛起了笑意。看得出他和晉普阿旺的交情很不一般,連精神頓時都好了一些。
“我從很遠的地方來,專門看你,這是我的三個朋友。”晉普阿旺指了指身後的小鬍子他們,接著他就抓起老人一隻手,說:“怎麼回事?你的身體一直很好,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得的是什麼病?”
“不是病,代我招呼你的朋友都坐下吧。”這個叫烏司藏的老人很要強,沒人的時候病怏怏的躺著,見有外人來,就固執的要坐起來,他靠著床頭,讓晉普阿旺從櫃子裡取了酥油和磚茶,就著屋子裡的炭火煮茶喝。
“烏司藏,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有什麼,中了蠱,自己解不乾淨,身體就垮了。”
晉普阿旺立即就感覺吃驚,這個村子的門巴族人至今信奉的還是苯教,烏司藏是村子裡見識最廣的人,年輕的時候去過印度和越南,他一輩子都在鑽研從原始苯教流傳下來的東西,對蠱很有研究,如果他中了蠱,就好像一個天天玩蛇的人突然被蛇咬了一口。
烏司藏沒有說他如何中的蠱,只說那是種叫冰花子的蟲蠱,他知道這種蠱卻不精熟,沒能完全解掉,中了冰花子,即便跳到火堆裡仍然會覺得冷,烏司藏想了很多辦法,但蠱毒一直退不乾淨,弄成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
晉普阿旺說了半截就把話嚥了回去,他很想問問這種殘存的蠱毒會不會致命,但是看著烏司藏的樣子,他就問不出來了。
“你找我,一定有事。”烏司藏笑了笑,說:“否則不會在這個時候到這裡來。”
晉普阿旺猶豫,他很在乎烏司藏的健康,不想再讓他勞心費神,而烏司藏也知道,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晉普阿旺不會不遠千里跑到他這裡來。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烏司藏非常固執,他看晉普阿旺不肯說,就不高興了。
晉普阿旺沒辦法,看了看小鬍子,就說沒什麼要緊的事,只是問些事情,在烏司藏的堅持下,晉普阿旺就示意小鬍子把東西拿出來。
烏司藏的目光有一點渾濁,但這種渾濁裡卻仍然隱含著很犀利的光,晉普阿旺點上了床頭的一盞燈,烏司藏從小鬍子手裡接過金屬長條的時候,刻意的看了他幾眼,緊接著,他的目光落到了金屬條上,小鬍子感覺烏司藏看清楚這塊金屬條的時候,臉上就浮現出了有些詫異的表情。
“這個東西,從什麼地方找到的?”烏司藏撇開了晉普阿旺,直接就問小鬍子。小鬍子遲疑了一下,對他說金屬條是從一座九層塔裡拿到的。
“知道這個是做什麼用的嗎?”晉普阿旺插嘴道。
烏司藏頓了頓,搖了搖頭,但是讓晉普阿旺扶他起床,等他顫巍巍站起來之後,又讓小鬍子把床板抽掉。床板下,是幾個整整齊齊的小格子,裡面放著亂七八糟的東西,烏司藏親自彎下腰,在這些東西里翻了一陣,等他轉過身的時候,手裡就多了一塊和小鬍子手中一模一樣的金屬條。
這種金屬絕對是偽造不來的,幾個人都呆了,小鬍子在心裡就問自己,有這麼巧合的事嗎?他們帶著這樣的金屬條來問烏司藏,烏司藏的手裡就恰好也有一塊?
“這個東西,不是我的。”烏司藏晃了晃手裡的金屬條,他的目光又飄到小鬍子臉上,說:“是別人放在這裡的。”
烏司藏重新靠到床頭,他和晉普阿旺的關係很好,所以沒有藏私,直言不諱的說了這塊金屬條的來歷。據他說,這個東西是兩年前鄰村的一個叫容嘉的人帶過來的,兩個村子相隔差不多二十多里,烏司藏的見識在兩個村子裡很聞名,所以容嘉就帶著這個東西請烏司藏鑑定一下。
烏司藏不認得這個東西,他問容嘉是怎麼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