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這樣的感覺,這就是所謂的先天預知力,對未知危險的預知,在之前有很多次,小鬍子出現這種感覺之後,緊隨而來的就是棘手的險境。
就在小鬍子產生這種感覺時,最前面的晉普阿旺也回過頭,看了看其他三個人,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小鬍子能夠從晉普阿旺的目光和表情中察覺到,可能晉普阿旺也對這條通道產生了不妙的預感。
他們兩個只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晉普阿旺慢慢朝前走,當格桑梅朵抬起腳步要跟過去的時候,小鬍子拉了她一下,他們倆要再次和晉普阿旺還有李能拉開一段距離。
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走了十多米遠,李能就在前面說:“我我我我我操,怎麼還還還還還不到到到頭?”
這條通道好像有點離譜,肉眼隨著光線看過去,都能看到前方九十度的轉角,但真正去走的時候,卻彷彿一直走不到頭。那種感覺就如同人在走,而腳下的路也在朝前移動著一樣。
這樣的感覺讓人心裡發慌,晉普阿旺的腳步更慢了,一邊走一邊在上下左右不住的打量,又走了不遠之後,他猛然停住腳步,手裡的光線一下子就定在前面不遠處,這是個很明顯的動作,跟在後面的小鬍子也隨即看到,前面的通道上,有一團影影綽綽的東西。
這團影影綽綽的東西有點模糊,但只要仔細一分辨就能看出來,那是一個靠著牆壁死去的人。
出現死人,這並不奇怪,在小鬍子他們的意料中,而且看到這具靠著牆壁的屍體時,小鬍子心裡反而有一種稍稍心安的感覺,如果一路上什麼都沒有,那麼他們永遠不可能發現或者察覺危險來自何處,有一具屍體做參考,至少可以看看人是怎麼死的,以便防備。
這具屍體可能就是幾十年前死在儺脫次那隊德國人其中之一,這個從他身外還沒有爛掉的衣服可以看出來。據甲央老人說,那隊德國人遇險的時候,天氣很冷,這具屍體沒有爛掉,但是和察那多的遺體一樣,幾乎完全脫水,成了一具面目全非的乾屍。
屍體的身份已經基本確認,剩下的事就是要努力查詢它的死因。這是個很高大的德國人,然而它的身體因為脫水還有其它原因縮成一團,靠在牆壁上。當他們完全看清楚這具德國人的屍體時,格桑梅朵就差點叫出聲來。
事情過去很多年,人是怎麼死的,暫時還沒看出來,但是這具屍體的面部表情很嚇人。它的眼眶是空的,眼球早就萎縮的看不見了,嘴巴大大的張著,張的非常誇張,像一條正在進食的眼鏡蛇,如果在正常情況下,人除非用兩隻手使勁撐著,才能把嘴張到這種程度。
“嘴嘴嘴嘴嘴怎麼能張這麼大大大大?能把拳頭都都都都都塞進去了。”李能說著就伸拳頭朝自己嘴裡塞,但他不可能像這具屍體一樣。
小鬍子和晉普阿旺沒有李能那麼寬的心,這具屍體大張的眼睛和嘴巴,可能在臨死之前就產生並且一直保留到現在,屍體脫水成了乾屍,它的表情卻依然可以分辨。
格桑梅朵對這種東西見的少,不由自主就躲在小鬍子身後,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但心裡怕歸怕,卻還忍不住想看個究竟,她只敢從小鬍子身後露出一雙眼睛悄悄的看。
“能看出點什麼嗎?”晉普阿旺蹲在屍體旁邊看了會兒,抬頭問小鬍子。
小鬍子善於思考,在他看到屍體的一刻,同時把其它情況都觀察推敲了一遍。很多年前的那隊德國人很清楚他們要到什麼地方去,而且甲央說過,他們所帶的裝備精良齊全。但是這具屍體除了身上所穿的衣服,身邊再沒有任何東西,裝備,槍支,給養,什麼都沒有。
這樣的情況,很可能就是這個德國人在通道的拐角那邊遭遇到什麼意外情況,情況很緊急,或者說很危險,讓他驚慌失措,丟下了裝備什麼的,拼命朝回跑。然而他最終還是沒能活著逃走,死在了這裡。
“能看出他是怎麼死的嗎?”晉普阿旺又問道。
小鬍子暗中吸了口氣,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用餘光瞥了瞥身後躲著的格桑梅朵。其實對於這個德國人的死因,他有了自己的推測,不說出來,是擔心讓格桑梅朵更害怕。
他看出來,這個德國人當時好像並不是直接靠著牆壁死去的,根據屍體手和腳的姿勢來看,他是坐在地上手腳並用的拼命朝後退,然後靠到了牆壁。
這就說明,當時一定有什麼東西在逼他,面對面的逼著他,讓他極度的驚恐。再根據屍體臨死前的誇張詭異的面部表情來看,小鬍子就覺得,這個德國人彷彿是被嚇死的。
被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