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抽掉腰裡的皮帶,從手肘處把胳膊紮緊,然後就摸出了刀子。在這種情況下,不吃苦是不可能的,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挖掉一塊肉。
我咬著牙,一刀就戳在綠球附近,隨著鮮血湧動,面板下面的那個綠球好像瞬間就融化了,一股綠水也順著傷口流了出來。沒等我把這塊肉給挖掉,綠色小球彷彿不存在了。
但我仍然感覺不踏實,很不踏實,這時候,水面四周的綠色小球基本停止了跳動,那些泥鰍般的東西也隨之消失。我又仔細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情況後,馬上翻出揹包裡的急救藥,一瓶子消毒液直接就倒在傷口上。
我心裡一個勁兒的發毛,卻管不住自己的腦子,如果因為這點事,我也變成了那種綠皮人,那我絕對會直接死在這下面,永遠不上去。
真的搞不清楚那種綠色小球還會不會再出現,我望著十幾米之外的岸邊,再一次想到那邊去。我認真看了看那些石頭之間的間距,然後把雷英雄背起來,試著在原地跳動了幾下。
接著,我就開始朝岸邊移動,每跳過一塊石頭,就需要緩一緩,前後用了很長時間,我才揹著雷英雄踏到了岸邊。踩著腳下的地面,我才覺得踏實了,又朝前走了一段路,想把雷英雄先放下來安置一下,但是手電一照,就看到眼前的地面上長著一層潮乎乎的東西。
這種東西像大號的木耳,長的一片一片,看著就讓人受不了。我繞路走了一段,選了塊比較乾燥的地方,把雷英雄放下,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從平臺上的絞盤失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反應,我也無法管那麼多,只盼望雷英雄能早一點醒過來,然後想辦法上去再說。
我休息了一下,然後習慣性的就在附近這塊區域內觀察,判定有沒有異常的情況,以保證安全。這附近就有那麼一大片水面,很潮,到處長著類似大木耳之類的東西,還有一些青苔。我走動了一下,腳下這片地算是稍好些,但是走出去幾米遠,就是黏糊糊的一片。
這種大木耳分泌的黏液非常多,地面就像打了一層蠟一樣,我一步沒站穩,直接摔的跪倒在地上,兩隻手不由自主的就支撐地面,我不知道這種東西長的有多厚,右手一下子就按空了,緊跟著感覺摸到了一團被黏液浸透的毛茸茸的東西。
噁心的要死,我趕緊就把手拔出來,又翻了些消毒的藥,不要錢似的朝手上倒。這種真菌似的大木耳被我按出了一個洞,卻像有彈性的面板一樣,慢慢的收口。
我本來不想再理會這些,趕緊就走了幾步,但是隱約回憶了一下,就感覺渾身上下每根汗毛都被激的直立起來。剛才手掌按空之後觸及的東西,像一團頭髮。
我回頭看看雷英雄,他還是一動不動的躺著,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甦醒。我想了想,抽出刀子,一塊塊割掉大木耳,把那個被按出的洞擴大了很多。
很快,手電光在被擴大的洞低就照射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之前我已經大概知道了這是什麼,但還是忍不住要挖開看。一團頭髮下,是一具已經不成樣子的屍體。它肯定死了很多年,因為我看到了頭髮的旁邊,就是一個同樣不成樣子的鋼盔。這可能是個356時期的日本人,被捂在這種不通風透氣的真菌和黏液裡,竟然沒有完全爛光。
一股可能是世界上最難聞的氣味順著被挖開的窟窿就飄了出來,我反應很快,但屏住呼吸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只聞到了一股,整個身軀裡的器官彷彿全部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呼吸道似乎都被灼傷了。
“好了,你看清楚了,心安了吧?”我自己埋怨自己,忍不住就想吐,本來還想進一步觀察下去,但是看到這具屍體的時候,已經沒有繼續朝下挖的勇氣了。
然而就在我要收回目光的時候,這具噁心人的屍體下面,隱約有一片泛著點點金光的東西。這應該是一塊金屬物,不知道被放在這裡多久了,我墊著破衣服使勁把它給拽了出來,有點沉重。
它有將近二十厘米長,十厘米寬,上面沾滿了黏液,我不敢直接觸動它,用衣服把它擦的乾乾淨淨,這個東西就泛出一種類似黃金的光澤,但是它顯然比黃金看上去顯得更有質感,沒有生鏽,沒有任何被腐蝕或是氧化的痕跡,金光閃閃,像水一樣光滑圓潤。它的一面刻著很奇怪的幾個符號,當我翻過另一面的時候,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一面上應該是一副畫,畫的主體顯然是一個人,或者說是個像人的東西,高大魁梧,它穿著一身看著很奇怪的盔甲,身軀乃至面孔都被盔甲遮擋住了。這副刻在金屬物上的畫比例並不協調,尤其是它的左手,好像被無限的誇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