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嘗試性的接觸來的太突然,如果我是那個行星上的原住民,我也會產生一些主觀上的猜測。接著剛才那句話,你在陌生地方遭遇陌生人,感覺到自己不安全時,可以躲避,但是一顆生活著生命的行星,能躲避嗎?我的一些同事就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可能只有一個反應,先下手為強。當然,這種反應只能建立在對方的科技水平超級發達,能夠在以光年為單位的距離進行毀滅行星的前提上。也就是說,對方很有可能是一大群不講理的蠻橫的人,不管你發射訊號是什麼目的和態度,他們或許會直接把你毀掉完事。”
“能一下子把整個世界給毀滅?有那麼厲害的武器?”我腦子有點短路了,因為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話題,也根本不瞭解所謂的科技水平超級發達,究竟能發達到何等的地步。
“絕對有,我們不掌握,不代表別的智慧生命不掌握,事實證明,先驅計劃中那架巨大的發射天線所發射的訊號,已經被接收,並且,對方給予了回應。只不過這些回應,當初制定和進行先驅計劃的人無法收到了。老闆,你所接到的那條警告,就是他們的回應。”
“那條警報?警報的內容好像有點嚴重,但是我感覺對方並沒有敵意,如果有敵意的話,可能不會提醒停止一切後續行為。”
“智慧生命也是一個群體,甚至說是一個社會,數以千萬或是上億的生命個體裡,他們的思想與觀點不可能都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就如我們的這個社會中,有好人,也有壞人,有保守的人,也有激進的人。這條警告的發出者,很有可能是個人或者機構,他們的處事原則比較溫和。”
當時我和小鬍子老趙在建築群內接收到的那條警告,雖然字義非常簡單,但裡面包含著幾層意思。第一個,對方可能從接收的訊號裡分析出了很多資訊,大致瞭解了發射者所具有的科技水平,第二個,對方擁有人類望塵莫及的科技水平,第三個,除去接收到訊號的個人或者機構外,那些智慧生命的社會中肯定有極端的激進分子,如果是這些激進分子接收到了來自遙遠星空外的試探性接觸資訊,他們估計會奉行先下手為強的原則,直接給予武力打擊作為回應。
雖然雙方距離很遠很遠,但這種打擊遲早會來,它是毀滅性的。
我已經聽明白了馬寶要表達什麼,如果資訊的接收者是對方社會中的激進分子,那麼當時在包子山內部,我和老趙小鬍子所收到的就不是一條警告了,會是我無法想象的超級武器的毀滅性打擊。
“所以說,很幸運,老闆,我們很幸運。”
馬寶說,對方的科技究竟達到什麼地步,還不得而知,但僅從他們回應過來的資訊就能看出端倪。先驅計劃中,德國所生產的接收裝置從今天的角度來看,非常落後,而且經過那麼多年的擱置,能正常開機就已經不錯了。然而,對方的回應方式是把複雜的事情全力簡單化,不管是老舊裝置還是現在的裝置,都可以順利的消化處理回應資料。
“老闆,不用再流汗了,事兒已經過去,都成為過去。”
“我還有一個問題,馬寶,在我們找到第二塊金屬物的時候,是誰透過對講機跟我們對話的?我覺得那種手段也難以想象。”
“這個問題,仍在研究中。”
馬寶所在的機構在進行包子山調查中,意外發現了一個怪異的力場。它的覆蓋面積未知,而金屬物所在的地方,大概是這個力場的邊緣。以他們現在的能力,無法理解這個力場是什麼性質,是如何形成的,總之非常的奇怪。
“老闆,不要覺得我煩。”馬寶把他可以說的事情說完之後,就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說:“我也不喜歡一個話題三番五次的說,可是……”
“馬寶,你也不要覺得我煩。我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你們的能量,我很小心的想擺脫你們,住到這種偏僻而且不起眼的地方來,但可能在你的眼裡,我的一切舉動都是透明的。你不能明白,也不能瞭解,我真的很累了。”
我開始跟馬寶講述一些經歷,我講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是怎麼死的,講到了自己的養父是怎麼死的,講到了曹實,麻爹。
一說起這些,心裡那道蟄伏的傷疤,就像被血淋淋的撕開了。
“馬寶,我講的東西,你可能還是不明白,只有親身經歷了,才會懂得,那種失去是無法承受的。我經歷了那麼多,才慢慢的平靜下來,我不想再攪合到任何一件與生活無關的事情裡去,讓我好好活著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講述打動了馬寶,尤其是在我講到曹實和麻爹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