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聲,就跟和尚趴在地面上。當那批人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們兩個幾乎同時就聽到頭頂有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隨後,和尚就猛的把我朝旁邊推了一把,但是我沒能躲利索,身子還沒滾出去,就感覺左腿被什麼粗重的東西狠狠的砸了一下,骨頭幾乎要斷了。
我身旁的和尚也忍不住發出一聲低沉又痛苦的呻吟,我疼的差點昏過去,條件反射似的就去搬砸在腿上的東西。那應該是木塔上一根很粗的木頭,雖然已經腐朽的不像樣子,但幾乎還是把我的腿給砸斷。
木頭落地的聲音引起了一些敵人的注意,幾道光柱和黑洞洞的槍口就一起對準了這邊,藉著這些光,我看到和尚一頭冷汗,他的腿也被木頭給砸到了,而且傷的似乎比我還重。木頭很沉,我們兩個一起搬都搬不動,但是身後的光柱和槍口已經對準了我們。
“走!”
和尚什麼都不顧了,大吼了一聲,憋著一口氣,那根粗大的木頭竟然就被他生生的抬著滾到一旁,我的左腿完全不能動了,但是求生的慾望卻很強,拖著腿就朝旁邊滾。和尚的腿本來就受了幾次傷,這次更重,估計是被砸斷了。
“快走!”和尚抖手就握住兩支槍,從對方光線和槍口覆蓋的範圍滾出去很遠,砰砰兩槍,吸引敵人的注意,給我爭取時間。
我不能走,又不得不走,這個逃生的機會是和尚拿命換的,如果我還賴在這裡,他就等於白死了。但我已經走不動了,拖著左腿滾著朝遠處飛快的爬。
“衛大少!”和尚也朝我相反的地方滾動了一下,轉頭對我說:“一定要把大哥找回來!”
我只能無聲的在心裡答應一聲,算是對和尚的承諾,然後順著一條只有不到一米深的溝,手腳並用的爬。和尚開槍開的很猛,完全是為了擋住那些人,當我越爬越遠時,還是忍不住露頭看了一眼。那邊的光線亂了,對方開始朝和尚還擊,我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下去。
這條淺溝蜿蜒著延伸出去很遠,不過它的延伸方向似乎距離紛亂的區域越來越遠,我扶著石頭嘗試著站起來,但是左腳根本用不上一點力,只能靠右腿蹦著走,我就扶著溝壁,繼續向前,想找到個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
我心裡的失落和無助越來越甚,在這個地方這個環境下受傷,等於半條命已經丟了,而且身邊沒有任何急救的藥和器材,我只能拖著傷腿硬挺著。走了很久之後,這條本來就很淺的溝只剩下不到二尺深,在前面轉了一個大彎,當我繞過這個彎的時候,立即就看到三四十米之外,有一團不太大的火光,那是一座從根部開始燃燒的木塔。
我的光源遺失了,一路上摸著自己的傷腿,就覺得劇痛,不知道究竟傷到了什麼程度。我很想借助那團火光,但是火光又那麼扎眼。我勉強朝前稍稍爬了一段,有一點點微弱的光線時,就靠著一塊石頭,把左腿的褲管一點點撩起來。
左腿可能也出現了骨折,雖然不算很嚴重,卻對奔逃造成很大影響。我身上沒有什麼可用的東西,只剩下一支槍。我就握著槍,一邊四面的觀察情況,一邊全力的恢復一些體力。遠處燃燒的木塔左邊大約十幾米,是一面石壁,不知道通到什麼地方,我想著等下順著石壁跑,或者躲,可能會比較安全。
我在這裡休息了大概不到半個小時,就不敢再多呆了,幾乎是側姿匍匐一樣,朝那邊的石壁爬。就在我距離石壁還有不到七八米距離時,地面就有一道很窄的裂縫,從縫隙下傳出隱隱的水聲,還有彷彿水車轉動一般的聲音。
嗖!
我還沒能做出任何反應,一根足足有三米長的標槍,就從石壁那邊急速的射了出來。這肯定也是床弩發射的標槍,力道十足,帶著槍尖破空的聲音,貼著燃燒的木塔飛了出去。
這根突然射出的標槍對我沒有造成什麼威脅,但是標槍射出去很遠,產生了一些響動,我就看到那邊頓時閃過了光線,有人從木塔的另一邊試探著靠攏過來。
我一下子握住槍,徒勞的在地上爬著,那邊過來的光線和人影越來越多,最少有十幾個,他們不知道是誰的屬下。我根本就爬不快,速度遠遠比不上對方,他們繞過了燃燒的木塔,依然朝我這邊而來。我移動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光線照射範圍內,對方發現了我。
而且當他們繞過木塔的時候,我隱約看到其中有兩個人的身材非常魁梧,臉龐上的面板在火光旁閃現著古銅色的光澤,和當初被雷英雄手下按住的人很像。
他們應該來自藏區,不是蘇日的夥計,就是陰沉臉的手下。但是我分辨不清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