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英雄就是找茬來的,所以杜國魁的一切舉動都沒有任何用,他身上有種匪氣,但是此時此刻,雷英雄身上的匪氣比他還重。麻老五和許豹子這樣的硬手都親自動手了,杜國魁手下那些人擋不住。彪悍的十三一把就把杜國魁給扣住,按住腦袋提到杜青衣面前。
“國魁……”杜青衣一直塌著的眼皮終於翻起來了,露出那雙不知道看過多少世事滄桑的眼睛:“我忍你很久了……你要壞我的事,我就不能忍了……”
杜國魁肯定是倒了,杜青衣跟雷英雄聯手,足可以徹底打垮他。
現場的對峙仍然沒有結束,肖阿福和廖三奶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雷英雄≮ 電子書≯搬了把椅子,就坐在杜青衣身邊,然後衝他們兩個說:“談談。”
“你沒資格。”肖阿福憋了很久,憋出了一句話。
“老丫欠削!”雷英雄手下的人不幹了,麻老五和許豹子還有青皮一起逼過來,伸伸手就能把肖阿福捏死。
雷英雄卻沒有動怒,揮手止住麻老五他們,回頭對肖阿福說:“你想清楚。”
“你沒有資格,牌不在你手上。”
“這話是你說的,還是你背後的人說的?”
肖阿福晃了晃乾瘦的身軀,一字一頓的說:“你沒資格。”
“那就一拍兩散。”
他們的談話很簡短,而且不避人,三言兩句就已經結束。肖阿福知道現在佔不到任何便宜,因為他們一動,雷英雄和杜青衣肯定也要動。衡量了很久,肖阿福手下的人終於撤走了,我和麻爹輕輕放下手裡的椅子,都鬆了口氣。
肖阿福他們一走,剩下的人也不願意再在這裡待,趕集一樣湧出門口,甘老闆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總之沒有再露頭。雷英雄就攙著杜青衣,慢慢走出大門,整個大廳裡一片狼藉,夜宴徹底被搞砸。
“咱們也走。”小鬍子推開了包房的門,遠處還有一些半邊樓的夥計,但沒人敢過來阻攔,今天發生的事已經完全證明,半邊樓並非不萬年不倒的,如果把人惹火了,會有人來拆他們的樓,砸他們的招牌。
半邊樓的正門外,停了很多一模一樣的麵包車,可以看到裡面坐著的人。而且一輛似曾見過的黑色大奔就穩穩的停在那裡。我們走出大門的時候,車窗搖下來了,探出一張白皙又嬌俏的臉。
“衛天哥哥。”
雷朵還是老樣子,迷死人不償命,身上淡淡的香味讓我感覺似曾熟悉,心緒一亂,忍不住開始回想那個帶著一絲曖昧的夜晚,渾身上下的血一個勁兒往腦袋上湧。
我上了雷英雄的車,小鬍子跟和尚他們坐在另一輛上。雷朵鬧著要去吃宵夜,但是剛剛經歷了這些事情,我真的沒心情,而且我看的出來,雷英雄象是有話要說。其實我對這個人一直都是有好感的,這種好感來自何處,我也說不清楚。
“緣分吶。”雷朵扭著頭嫣然一笑,哈著氣說:“衛天哥哥,走到那裡都能遇見你,上次你說過的話還算數不算數?你說會把江北所有酒店給我包下來。”
“這個……當然算。”
雷朵一聽就來勁了,當場吩咐司機開車去江北,嚇得我差點暈過去。
“逗你玩,看把你嚇的,我那有那麼奢侈,其實我很好養活的。”
“小妖精……”我腹誹道。
“來來來,衛天哥哥,我先請你吃顆話梅。”雷朵硬塞給我一顆話梅,雷英雄就望著女兒微微的笑。
我們沒在外面宵夜,直接回了雷英雄落腳的地方,手下人送了幾個小菜,雷英雄把雷朵趕出去,就和我單獨對飲。我還是長了心眼的,嚴格的把著自己的量,免得說出不該說的話。
我不可能沒有一點自己的思想,雷英雄為了什麼,我清楚。關於西夏銅牌這件事,不能說雷英雄的勢力不夠大,只不過他缺乏最關鍵的硬體,屬於半路插手進來的人。跟這個人打交道就顯得有些困難,貼的太緊或者離的太遠都不行。我微微的抿著酒,思考著如果應答他提出的問題。
雷英雄在半邊樓的氣勢完全收起來了,他仍然很隨和客氣,跟我寒暄喝酒,氣氛顯得很融洽。剛開始的時候,我一顆心一直吊在嗓子眼上,他始終什麼都不問,就讓我慢慢的鬆弛下來。沒想到正說著,雷英雄突然問我:“半邊樓這次押尾的貨,在你手裡?”
話來的太突然直接,讓我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雷英雄既然這麼問,說明他從別的渠道打聽來一些內情,如果我回答的含含糊糊,不但瞞不過他,還容易造成隔閡。不管怎麼說,雷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