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了半個月的男人,是一頭翱翔在長天的蒼鷲,她駕馭不了他。
也許吧,只有杜年才是真正疼愛她,能讓她終身依靠的人。
衛八呆呆的著唐顏越走越遠,他再一次疑惑了。女人,確實是複雜的動物,尤其是唐顏這種女人,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她下一秒鐘的想法。
衛八呆了很久,像是頓悟一般的拔腿就跑,飛快的解開一匹馬,朝著唐顏遠走的方向奔去。夜色中,唐顏慢慢的走著,沒有回頭,沒有停頓,彷彿就要這樣一口氣走到當初離開的地方。衛八橫馬攔在她面前,朝她伸出一隻手。
對於有的人來說,他們不會非常固執的追尋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人,衛八伸出這隻手,是最後一次挽留。儘管他喜歡這個女人,甚或比喜歡雲蘿還要多一些,但從前一刻開始,他也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心就是海底針,自己不可能完全掌控的住。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
不出衛八的所料,唐顏拒絕了他,繞過衛八,繼續朝前走。
“我要走了。”衛八翻身下馬,把韁繩遞給唐顏,他有一種失落感。在情感的世界裡,衛八覺得自己有點點可憐,得到了人,卻得不到心,這是最讓人難以釋懷的一段情:“馬給你。”
“不謝你了,這本就是我的馬。”
如果唐顏一言不發的走了,也許衛八不會做什麼。但是唐顏一開口,衛八又一次邁步拉住了她的衣袖:“為什麼要走?”
“他比你好。”唐顏踩著馬鐙騎到馬背上,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只留下了一句話。
衛八的手輕顫了一下。他比你好。這四個字讓衛八的腦海裡浮現出了杜年的影子,同時萌生的,還有一股漸漸濃郁的醋意。但是這已經沒有價值了,人都走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只不過,當衛八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他或許沒有想到,騎馬狂奔而去的唐顏眼角,眼淚又不可抑制的淌落下來。這一夜,像是在她心裡留下了一個無法磨滅的烙印。一直到很多年後,唐顏忘記了自己的姓名,只記得自己叫杜青衣的時候,她仍然記得這一夜。不管她與衛八之間又發生了什麼,難忘的終歸是難忘。
唐顏的離去,讓衛八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一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猛然回想起離家時衛同的囑託。已經耽誤了很久時間了,不能再耽擱下去。衛八快步回到落腳的地方,連喊帶叫的把么叔弄醒。
“老八,怎麼了?”么叔這一路被折騰的夠嗆,睡的很沉,醒了之後依然顯得有點迷糊。
“趕路,爹交代過的,這個事不能耽誤。”
“你在土坡那邊跟小娘們發浪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來你爹的話?”么叔很不滿意,嘟囔著起身,但是一起身就發現少了匹馬。
很無奈,兩個人就騎著這一匹馬趕路,一直到天亮路過別處的時候,才添了馬匹。
閒話不說,之後的路程中,他們再沒遇到什麼。最終的目的地他們知道,但東西在什麼地方,這不好說,需要自己去找。當時的衛八還年輕,相關的經驗不足,不過么叔是好手,經過兩三天的勘察,他框定出了一個地方。
“會是這兒?”衛八有點疑惑,從衛同的講述中可以聽的出,這個黑匣子的分量很重,但是么叔放出的這個坑非常小,著就和過去村裡土財主的陰宅一樣,這種坑,會有那麼沉的硬貨?
“三哥做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不會晃點咱們。”么叔也覺得奇怪,這個坑就這麼大,而且年代不會特別久,大概就是元末到明初這個時間段的。
如果按照衛八的脾氣,地方找到了,不管那麼多,至少要先挖開,再做打算。但是么叔精明,蹲在原地想了半天,沒有大張旗鼓的開始幹,他只開了一個小盜洞,囑咐衛八進去之後不要動手拿裡面的東西。
不出他們的所料,這確實是個很小的坑,當年葬在這裡的人估計是誤打誤撞的挑到了這塊風水寶地。坑是完好的,沒有被土爬子光顧過,除了棺木,陪葬很少,衛八忍不住動手把棺開了,找到一點不怎麼值錢的東西。至於黑匣子,連影子都沒見。
“么叔,你怎麼?”衛八有點憋氣,這一路至少兩三千里,跑到最後,得到這樣一個結果?他不懷疑衛同,但是最終的結果就是這樣的。
“讓我想想。”么叔又在坑裡抱頭苦思了很久,提出一個意見,他認為,衛同把事情的這麼重,所給出的線索一定是經過仔細的分析和排查的,但目的地只有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坑,如果說東西真在這個地方,那麼結論可能只有一個。
“雙層的連環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