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僵持了片刻,小鬍子就讓和尚和老龔繼續去打洞,他走到我跟麻爹面前,說了一點隱情。
為了得到這次行動的準確資訊,小鬍子費了很大力氣,具體時間就是在湖北他消失的兩個星期中,其中的具體情節他沒有講。但是連他都受了傷,可以想象的到,過程應該很驚險。
因為麻爹要鬧散夥,所以小鬍子很罕見的絮叨了一次,做了很多耐心的解釋。他說班駝的這個壇城裡的蹊蹺,暫時還不清楚,但壇城地下的那個坑,他可以保證很安全。
小鬍子的解釋還是很有說服力的,麻爹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但仍在不斷的翻白眼。我不能保證小鬍子說的全部都是實話。不過綜合分析一下眼前的形勢,我和麻爹處在絕對的下風,如果小鬍子要對我們不利,那也就是動動手的事。
我們停止了爭吵,但是經過這場風波,心裡總還是有點不舒服。我和麻爹單獨坐在一起,小鬍子也沒有再來攪擾,就蹲在洞口耐心的等。
沙漠的日落是很美的,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就在金黃的餘暉和一眼望不到頭的大漠幾乎融化在一起的時候,和尚跟老龔先後爬了上來,他們把洞打通了。
這樣的坑被埋了很多年,要散氣之後才能進人。恰好天也要黑了,和尚在兩個盜洞的入口處做了一點處理,支起幾根支柱,然後用大塊的帆布圈住洞口,又縱橫鋪上一些已經看不出原本面目的木頭,避免夜風把沙子灌到洞裡去。
之後,和尚和老龔就一個勁兒的圍著麻爹說好話,麻爹心不壞,有點小孩脾氣,不過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他也沒有死揪著不放,但是心裡多少有點氣。我們清出了一個土屋裡的沙子,晚上在這裡落腳。麻爹就拉著我出來,和我嘀咕。
反正我們倆之間所商量的無非是一些自己想出來的對策,沒什麼用,只是無端的猜測。我和麻爹嘀嘀咕咕躲在外面說悄悄話,和尚就露頭喊我們回去吃東西。麻爹就這點優點,天塌下來都不耽誤吃喝,呼呼啦啦吃了兩個人的定量,然後窩到牆角去面壁,和尚逗他他也不理。
趁著休息前大家都去方便的空隙,和尚一本正經的對我說:“衛大少,麻爹就是那脾氣,我不介意,但你心裡可千萬不要犯嘀咕,下坑的事事由我們出面去搞,麻爹什麼都不用幹,但是可能到時候會讓你幫點小忙。不過你放心,我還是那句話,你少一根頭髮,我就剁根手指頭。”
“不要再說這些話了。”我也很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因為覺得心裡很堵,在事情沒有真正開始之前,小鬍子跟和尚都不會告訴我,具體要我做什麼,不可能問的出來。
“那就不提。”和尚恬著大臉一直在笑,拍拍我的肩膀,很輕鬆的樣子:“一切都沒問題,跟你說這些,就是讓你放寬心。”
我們一共只有六個人,因為這兩天要正經下坑做活,小鬍子是主力,所以他要保持旺盛的精神和體力,睡的很早。所以晚上守夜的任務就攤到我們五個人頭上,麻爹和老龔,我和和尚,然後剩下白音,白音對這裡比較熟悉,他自己頂一班。
麻爹和老龔守第一班,我估計老龔的耳朵以及神經都要受到強烈的物理傷害,麻爹的嘴巴閒不住,而且一吹起牛,不啻於在人腦子裡扔了顆精神原子彈。我一般在這種地方都睡的不太踏實,但被旁邊和尚的呼嚕聲所感染,竟然很意外的睡的非常沉,直到麻爹來喊我接班的時候還不想起來。
我跟和尚打著哈欠在外面轉了一圈,腦子逐漸就清醒了。這片沙漠裡很少有大型生物,象沙狼這樣的動物早就絕跡了,所以守夜只不過是個形式。睡意一消失,漫長的夜晚就顯得很難熬,我跟和尚一邊抽菸一邊閒談。
他跟我說了很多圈子裡過去發生的事,我沒有太多見識,所以只能聽,說著說著,話題不知道怎麼的就轉到老頭子身上,我的心頓時一酸。
離開江北去昭通的時候,老頭子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中間又過了這麼長時間,雖然他不缺吃穿,但是畢竟年紀在那裡放著。和尚沒注意到我臉上的酸楚之色,繼續圍繞這個話題往下聊,沒想到,他對老頭子的事比我這個當兒子的知道的還多。
和尚說老頭子家裡最盛的時候確實很拉風,衛家的九個兄弟放出去都是叫的出名號的人物,勢力相當大,衛家看中的生意,幾乎沒人敢搶,就連李陵山附近成了氣候的土匪也輕易不會招惹衛家。
不過,相對於衛家的發跡來說,它的敗落來的太快,衛家九重門,是一個罕見的鼎盛時期,但是在衛家最盛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前後幾年時間裡,九重門七零八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