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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承認不承認這是個錯覺,但眼前的一切無比清晰,那條大的嚇人的蛇就像剛剛從千百年的沉睡中甦醒一樣,慵懶的擺動蛇頭,粗長的身體也開始蠢蠢欲動。麻爹在危險發生的時候,思維反應和動作都出奇的快,嗖的一聲,縮地成寸,眨眼間就躥回我們身旁。
對於蛇,我真的很缺乏瞭解,但是好像記得以前聽人說過,跟蛇遭遇的時候,轉身逃跑或是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讓它們感到你在試探攻擊,從而招來它們的無情反擊。如果一動不動的互相對峙,說不準蛇還有自動退卻的可能。不過要讓我跟這種體型的動物對峙,我實在缺乏必要的勇氣,我唯一的念頭就是拼命跑。
我們三個人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大蛇似乎暫時也沒有主動進攻的勢頭,只是不停的微微蠕動身體,黑中泛青的蛇身在黯淡的光芒下隱隱閃耀出一層令人眼花的光暈,刺激的我膀胱瞬間脹大無數倍。
麻爹一句話也不敢說,冷汗順臉往下流,張猴子拿著很無辜的表情微微轉頭看他,那意思好象是在說:這次總不能怪我吧?
如果就這樣一直一動不動的對峙下去,我估計自己幾分鐘內分泌的腎上腺素就能拿來當飲料喝。但是不過三兩分鐘的時間,那條和我一樣粗的大蛇舒展開全部蛇身,朝我們這邊緩緩遊弋過來。
這一下,我們三個人都忍不住了,張猴子第一個抱頭鼠竄,我的意志也完全垮了,緊跟著他玩命的跑。
事實證明,這個舉動是相當錯誤的,我們開始發足狂奔,那條動作一直很緩慢的大蛇也相應加快速度,在我們後面追趕。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根本不信有誰還能忍得住一動不動。
這可能是我平生跑的最快的一次,因為我知道,身後的追擊者比任何敵人都要可怕的多。要是被人追,即便追上了,我們還能有一搏之力,但被這種水桶一樣粗的玩意兒追上,唯一的結果就是給它當開胃的小點心。我過去聽老頭子手下的老夥計說過,他說一條小臂粗的蛇,足能纏死一頭幾百斤重的水牛,而眼前這一條,估計恐龍都得讓它玩殘。
腳下的路並不平坦,而且光線不穩定,快速奔跑的時候難度很大,身後的大蛇一直不緊不慢的追,幾分鐘時間,我的內衣就被汗水浸透了,但仍然跑的很有勁,並且很小心,唯恐摔跤。只要不小心摔倒,等再爬起來的時候,後腦勺可能都被大蛇舔掉了。本來我們是沿著河溝的邊沿一路朝回走的,不過現在早就跑亂了,眼前全都是隱沒在黑暗中的未知區域,情況越來越不利。
不過跑出去很遠之後,我發現,那條大蛇好象並未全力追捕我們,否則的話,在這種地勢中,人的兩條腿根本跑不過它。它似乎是在跟我們玩遊戲,老鷹捉小雞的遊戲,雙方之間的距離一直保持在十米左右。但即便是玩遊戲,遇見這樣的遊戲玩家,我們三個加一塊也跟人家玩不起,所以不管身後的大蛇是什麼意圖,我們只能一口氣跑下去。
人的耐力可能在所有動物中是最差的一種,儘管知道現在是生死時刻,但跑的時間長了,體力流失的嚴重,我就有點喘不上氣的感覺。張猴子跟麻爹比我強,不過都是一邊跑一邊大口喘氣。那條蛇很有耐心,就這麼尾隨在我們身後,饒有興致的追著。
麻爹喘著氣說這麼跑下去不行,早晚會被拖垮,等跑不動的時候,就是我們的死期,需要想個辦法把大蛇甩掉。我跟張猴子跑的很吃力,沒精神接他的話,麻爹又說:“三個人分開跑,老子跟衛少爺一路,老張你自己一路,你不是有槍麼?朝大蛇打兩槍試試。”
張猴子一聽就知道麻爹安的什麼心,死都不肯同意。這節骨眼上,麻爹也沒法跟張猴子為難,三個人只能繼續往下跑。
這場馬拉松似的逃亡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什麼辦法都來不及想,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斷的跑,直到把身後那要命的玩意兒完全擺脫為止。漸漸的,我就發覺一絲不妙,腳下的路好象在逐漸變窄,麻爹和張猴子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但已經跑到這裡了,誰都沒勇氣調頭再跑回去。
很快,我心裡的不安愈發嚴重,道路逐漸狹窄的勢頭不僅沒有緩和,反而更加嚴峻起來,到最後,我們竟然鑽進一條只有五六米寬的通道中。麻爹都快虛脫了,還沒忘記抱怨張猴子,說都怪他帶著我們亂跑,結果跑到這種小衚衕一般的險境裡。這時候再想去找別的路,根本不可能。
路越來越窄,而且九轉十八彎,正跑著,餘光就看到身邊的石壁上好象出現了在雲壇峰見過的那種巖體裂縫,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