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領板子,我就不去官府告你們了!”
唐安原本以為那家丁被自己人贓並獲,怎麼也該立馬戰戰兢兢的把東西送回去,哪知這個家丁頓時苦下了臉,道:“少爺,這是老爺叫我們搬的。我們也不想搬。昨天晚上老爺還發了遣散費,讓我們各自走人。我聽人說,老爺連城裡的珠寶行都轉手了,而這唐府大宅也賣了。
今天早上老爺還叫我們搬這些東西,底下人都說,唐家要敗了。
少爺,老爺和夫人都是個好心腸的,我王二心裡有數。唐家要是真敗了,少爺以後可要過苦日子了。我們都知道少爺從小身體不好,需要將養,所以湊了一點心意。”那個家丁說著,還真從懷裡掏出了一包碎銀子要遞給唐安,沉甸甸的,怕是有幾十兩,對於他們而言可不算是個小的數目了。
見唐安不接,那王二一把就塞到了唐安手裡:“少爺您別嫌少,都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小的在唐家做了已經快5年家丁了,是看著少爺長大的,說實話,我們也捨不得離開唐家。可是唐家眼看著說敗就敗了。我們也得生活,少爺您可得體諒小的。
以後身邊沒有下人們服侍了,少爺您可要多多保重。我王二還等著少爺您長大,再把這唐府奪回來。到時候,我王二再回來給少爺您做家丁。”
說著,那王二還偷偷抹了一把眼淚,一咬牙又抱起了白玉屏風,低著腦袋朝外跑去。
唐安聽完這話,頓時楞在了那裡,小臉煞白。
“唐家敗了?唐家敗了……這神馬情況?”
想起電影裡那些家道中落的可憐傢伙,不是鬱郁不得志早死的,就是食不果腹蓬頭垢面的挨人白眼,甚至還有沿街要飯餓死街頭的。總之,沒有一個是好結果的。
想到這些,唐安就不寒而慄。他頓時瘋了一樣的朝前廳跑去。
“老爹,老孃,你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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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裡,唐父唐母默默的看著家丁們在搬運東西,心裡生出不捨。這裡畢竟是他們生活了快十年的家。
小唐安滿臉通紅的從裡屋跑進來,看到的自己父母,頓時找到了依靠,急匆匆的跑過去,哪知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他也不顧磕破了的膝蓋,又緊接著爬起來,忍著痛,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唐母腳邊,抬起小臉,喊了一聲:“娘。”聲音已有些哽咽了,只覺得滿肚子的委屈。
唐母一看到自己的兒子,又想到了自己弟弟說要把兒子送上蜀山,離別幾乎近在眼前,心中越加捨不得,又聽到兒子聲音哽咽,鼻子一酸,只低下身子將兒子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一時間,那眼淚不禁如掉線的珠子一般,怎麼也止不住,嘩啦啦的流下來。
她心頭越捨不得,手上只是將兒子抱得更緊了。
“娘,他們說唐家要敗了。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爹又不賭錢,也不得罪人。知府大人不是中州城最大的官了嗎?爹跟知府大人是好朋友,咱們有什麼事可以去求知府大人幫忙。我知道知府大人喜歡錢,過年過節的時候,孩兒收了很多零花錢。還有孩兒以前頑皮,從爹的書房裡拿了好多的私房錢,快有上萬兩了。孩兒把這些錢都給知府大人,只要爹不是殺官造反,應該夠了吧?”
唐安說著,又從懷裡拿出一塊乳白色的玉佩,那是他的護身玉佩。羊脂白玉做成的,通體乳白,從邊角上看,不時還能看到一絲亮光。聽說是前朝皇宮裡流出來的東西,刻著一副“隱龍昇天”的圖案,是唐家珠寶店裡的鎮店之寶。
“娘,這個,孩兒也不要了。都給那個知府大人。這樣,我們就可以不用離開家了。”
唐母聽到兒子如此暖心的話,只覺得兒子懂事了,可是這眼淚卻是流的更厲害了,一時間,縱有千萬話語,也凝咽在了喉頭。只是憐愛的摸著唐安的腦袋,轉過頭去看自己的丈夫。
唐父背過身去,偷偷拿衣袖擦了擦已經潤溼的眼角。此情此景,饒是他混跡江湖多年,心中早已硬如磐石,也不禁融化。
過了一會兒,他對著唐安招招手,示意他過去。唐安看了自己母親一眼,母親只是仔細看著他,似乎想把他的小模樣完全刻在自己的記憶裡。或許又在想象兒子長大後如何的風度翩翩,招女孩子喜歡。只是為孃的,卻是不能陪你長大了。(不是等不到啊,老孃不會死的。我沒這噁心的嗜好。)
“爹,娘不說,你告訴我,我們唐家真的敗了嗎?”唐安看著自己老爹,看似天真的問道。唐父嘆了口氣,似乎在自言自語,似乎又在問自己兒子:“敗了又如何,沒有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