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來臨。
夕陽下,小湖邊,長椅之上,一對剪影正在彼此靠攏著,暖黃色的陽光被從他們之間一點點擠出來,然後又在他們周圍幻化出一層朦朧的光暈,不斷變化著,不斷跳躍著……
“我會努力繼續贏下去的,會爭取小組出線,會爭取走的更遠。”
“為什麼?”
“因為我想你一直像那天一樣快樂。”
蘇菲依偎在張俊懷裡,頭枕在他胸膛上,輕輕的喃喃道:“傻瓜……”
她臉還是紅的,紅的像夕陽。
經歷了一個美好下午的張俊回到酒店,正好趕上例行的戰術課。大家都準時趕回來了,並沒有出現某些人擔心的球員也不歸宿,酗酒泡吧等情況,在中國隊戰績有希望的前提下,大家都比較自愛。
“就在我們放假的時候,烏克蘭則在訓練。看起來他們比我們更看重這場比賽。事實上你們也應該知道,明天的比賽對雙方來說,就是決賽!烏克蘭的首發陣容應該不會和前兩場有什麼不同,舍普琴科依然是他們的進攻核心,他需要重點照顧。和他搭檔的沃勒寧這兩個賽季狀態都很出色,也要注意。烏克蘭和其他東歐球隊一樣,身體素質出色,腳下技術細膩,注重整體,而且他們大部分來自於國內的基輔迪納摩隊,配合默契。他們的協防意識很強,克魯你可以利用這一點攪亂他們的防線,然後把球傳到空檔處。”
邱素輝在戰術板上,一條一條為中國隊的球員們分析著戰術安排,讓隊員們瞭解明天的比賽他們該做什麼,心裡有個數。
“……總的來說,明天的比賽我們以進攻為主,雙方都是攻強於守的,保守的話會很難踢。”邱素輝把馬克筆蓋上蓋子,扔到一邊。“不過,在比賽過程中,你們別想著出線什麼的,你們只要想贏下這場比賽就行了。我知道這對於你們任何一個人,包括我來說,都是會是一次很特殊的經歷,是第一次,但我希望大家表現的成熟一點,職業一點。千萬千萬別讓你們自己後悔。”
和張俊出去玩了一天的蘇菲回到酒店後,心情愉悅的開始準備第二天的工作,相機、鏡頭、膠捲、支架……她都仔細檢查過三遍才放進攝影包中。她知道,對於張俊來說,明天是一場和特殊的比賽,因為有一個很特殊的對手——安德列·舍普琴科。
“安德列。”烏克蘭的主教練奧列格·布洛欣在大堂電梯門口叫住了手下愛將,“我們去喝一杯。”他指的是咖啡,而不是酒。
兩人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那裡靠窗,非常舒服,每人再點上一杯咖啡。
“明天的比賽,看上去你很放鬆。”布洛欣問舍普琴科,他可還記得參加世界盃第一場比賽的時候,這位前鋒手抖的有多厲害,當時他開玩笑說原來舍瓦也很緊張,舍瓦堅決不承認,說自己是激動。到現在,布洛欣還偶爾拿出來開開舍普琴科的玩笑。
舍瓦聽了付之一笑。
布洛欣接著說:“明天的比賽,我希望你把它當作一般的比賽來看,沒什麼特別的……”
“不,先生……”舍普琴科打斷了布洛欣的話,“那不是一般的比賽。我有一個一定要打敗的對手……”
“誰?”布洛欣有些吃驚,這世界上能讓舍普琴科說出這話的幾乎不超過三個人,中國隊裡面會有這麼一個人嗎?
“他們的11號,張俊。”舍普琴科看著窗外,五百米外,那是中國隊下榻的酒店。
張俊打了一個噴嚏,楊攀立刻緊張的去看空調遙控器,二十六度,不算很低。
張俊看見楊攀緊張的樣子,笑了:“你別緊張,我身體好,沒那麼容易感冒的。”
“謹慎一點總歸是好的,把衣服穿上吧。”楊攀把T恤扔給張俊。
等張俊把衣服穿上,楊攀道:“明天的比賽……”
張俊點點頭,知道楊攀要問什麼。“我會全力以赴的。”
“為了什麼?”
“理由太多了,但我想到時候我會很想贏得比賽。”
“舍瓦……”
“他是一個非常好的對手。”
“那麼關於米蘭……”
張俊瞟了楊攀一眼:“我說你怎麼像一個採訪的記者?”
楊攀笑嘻嘻的說:“你回答的也很像在接受採訪啊!”
“都是被你誘導的……我的意思是現在想這些都沒用,一切到了比賽的時候才會見分曉。”
“這倒也是,現在說什麼都白搭。”楊攀伸了一個懶腰,躺下了。“睡覺吧,明天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