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考試前那段時間是學生們最忙碌,最認真的,連張凡、朱輝這種對學習提不起興趣來的人都開始認真看起書來,張俊自然不能放鬆了,何況他還有蘇菲的輔導加監督,考試及格應該不是問題。
考完試的當天晚上,張俊、楊攀、蘇菲三人便搭上深夜的火車北上,踏上了歸途。有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光,似乎從來不會覺得無聊,從晚上10:30到次日早晨9:30,一個晚上過去,火車便停在了洛陽站的站臺邊。
離開合肥的時候是下著小雨,回到洛陽迎接他們的是從天到地的雪。
當張俊從出站口走出來的時候,看著天上的雪花,記憶中洛陽好久沒有下過這麼漂亮的雪了。不知道是這雪真的變了,還是他想家了,以至於所看到的一切都變的可愛起來。
“走啦!發什麼呆呢?”楊攀揹著一個運動包,戴耳機,很酷地拍拍張俊的肩。
才離開無個月而已,為什麼會有離開了很久的感覺?一年前,也是在這個廣場上,曙光踏上了第二次全國大賽之旅,而那次也是他們五個人最後一次的表演。火車站還是那個火車站,但站在這裡的人也不是那些人了……
張俊看看走下臺階的楊攀和蘇菲,拉起箱子追了上去。
今年春節過的有些慘淡。蘇菲按慣例去了老城奶奶家過年。楊攀也按慣例和媽媽一起去新鄉和爸爸,還有爺爺團圓了,奶奶走了,爺爺格外孤獨,春節團圓是唯一的補償了。張俊的老爸又去參加一個什麼攝影家春節寫生活動,扔下兩母子過了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春節,連大年三十晚上吃的餃子都不是自己包的,是在超市買來的。
春節晚上一年比一年無聊,但張俊還是守在電視機前,十九年了,他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方法可以守歲。春節每年都要過,就象飯每天都要吃,已經成了一種固定的程式,小時侯激動的心情早已不剩什麼了。
春節後的兩天,大年初三,楊攀、蘇菲、老爸,一個也沒有回來,張俊不想再看電視,和媽媽說了一聲,跑了出去。
本來是打算閒逛的,漫無目的。但,雙腿還是慣性的把他帶到了這個地方。他停了下來,看著對面那柱子上的一列金字:洛陽市曙光中學。大門關著,但偏門開著,校園裡看起來空蕩蕩的,張俊猶豫了下來,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果然很冷清,除了那個縮在收發室中的那個門衛,校園中只有他這個訪客。右側的宣傳欄很熟悉了,以前總能在上面看到一些很有意思的通知,譬如:XXX上課喝酒取暖,與政教處主任單挑;XXX揣開了某位女教師的單身宿舍門,給這位老師的身心早成了傷害……不過現在,上面那些東西都沒有了,只剩下了一張殘破的紅紙,張俊只能認出最上面的一行字:“熱烈慶祝我校足球隊五名隊員入選洛陽高中代表隊參加全國……”
看到這張紙在寒風中“呼啦呼啦”地響著,張俊想起了那條掛在大門上方的橫幅,那張橫幅已經成為了記憶的一部分,永遠在心底“呼啦呼啦”地飄著。
繼續前行,繞過星期一升旗的小花園,就是曙光的足球場了。
這張俊灑了三年汗水的球場上今天空無一人,只有兩端的球門上掛著破舊的球網,讓人彷彿還能依稀記起曾經進行過的比賽。
風一吹,球網掀起了一角。
……
蘇里直接大腳長傳球場右前方,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這是失誤,但楊攀卻象閃電一樣飛快殺到,在足球即將出界的一剎那,伸腳傳中!
中路跟進的張俊在衝刺中躍起,在空中一個滑翔,然後一個強有力的頭球,足球應聲入網!
……風停了,球網又垂了下來。
張俊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在空蕩的球場上象鳥兒一樣悠悠飛翔著。正當他閉著眼睛沉醉於回憶中時,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嚇了他一跳,他睜開眼,卻見一隻足球從門柱方向向他飛來,本能的,他抬腳停球,左腳為軸,右腿抬起迎向來球,雙臂張開以維持平衡,同時右腳腳內側接球,然後腳將球向下引。很漂亮的一個停高球動作,足球正好停在他身前一米處,便於進行下一步動作。整個過程張俊全是靠本能來完成的,他甚至還沒有去思考這原本空蕩蕩的球場上為什麼會出現一隻足球。
正當他滿意於自己的停球時,一個黑影卻從背後衝了上來,伸腳捅掉了他的球。又是本能般的,張俊想也沒想就追了上去。兩人邊跑,邊糾纏,從球場的左路到右路。無論張俊怎樣出腳,對方都有辦法在他腳到之前將球拉走,讓他總是做無用功。漸漸的,張俊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