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兒嘛……你還笑我,你戴個假鬍子幹什麼?裝老成嗎?”
“最起碼效果不錯,一路上沒有人認出我來。嗬嗬!”楊攀戴上墨鏡,“走吧,去把東西放了再出來逛……”
“你用誰的名字開的房?”
“我的啊?怎麼了……”楊攀突然明白過來,“不是吧?”
“是啊。”張俊點點頭。
“呃……只好祈禱那旅店從老闆到服務員都是球盲了。”楊攀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但願吧……哦對了,我們出來的時候除非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否則不要說中文,一律用荷蘭語。”張俊再次提醒到。
楊攀把他的護照遞了過去,在心中祈禱這個招待員可千萬別是球迷。
“楊攀!”那招待一聲驚呼,把在櫃檯前忐忑不安的兩人嚇了一跳。
“啊!我們可不是楊攀和張俊啊,我們……”楊攀發現對方伸出一隻手來,笑眯眯地對他說:“我知道,因為我從不看意甲嘛!”
楊攀翻了一個白眼,然後掏出錢包,翻出一百歐元放到那人手中:“OK!錢你收了,嘴可要老實點了。”
“呵呵,您放心,我也是有職業道德的人嘛!”招待笑嘻嘻地把錢放進自己的腰包,然後拿出一把鑰匙,“206房間,兩位請。”
張俊把箱子放在門邊,環視著雙人間,“借用喬治·巴頓將軍的話來說,這兒哪是旅館,分明是窯子。”
“好了,你知足吧!住便宜偏僻的旅館是你的主意,說怕被人知道。現在呢?我先去看看衛生間的淋浴能不能用,你把行李放一放吧。”
張俊把箱子放在角落,然後坐在寬大的雙人床上感覺了一下,床墊不是太軟,不過他喜歡睡硬床。房間不大,裝修和陳設也很簡單。張俊突然想起來雙人間為何會是一張大床而不是兩張小床呢?
為了解開這個迷底,他拉開了床頭櫃上的抽屜。果然在裡面看見了幾包避孕套……
靠!楊攀找的旅館!張俊都可以想象,在他現在坐的這張床上有多少男男女女在上面翻滾過,果然是“窯子”。
楊攀從衛生間出來,“我都看過了。基本上都能用,除了吹乾機……”他看見張俊拿著一個東西向他晃了晃,走過去拿起來一看。“噢,我當是什麼呢。避孕套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別講究了,反正只住兩個晚上。走吧,我們出去找點東西吃。”楊攀又將避孕套扔進了抽屜。
“真是……竟然在這種地方找旅館。這兒基本是屬於被遺忘的城市角落嘛!”張俊還在發牢騷,因為一路走過來都沒有找到一家滿意的餐廳。這地方給張俊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三不管的城鄉結合部,低矮破舊的房屋,狹窄的馬路,無所事事的人們,醜陋的妓女,以及……
張俊覺得被人撞了一下,然後聽見一聲:“Sorry!”一個瘦小的人影從他身邊飛快地跑過。
張俊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被撞的腰部,發現那裡空空如也。
……醜陋的妓女,以及小偷……
“抓小偷!”張俊一聲大喊就衝了出去,而身邊的楊攀也跟了上去。
他左轉,身後兩人便也左轉。他右轉,身後兩人也右轉。他掀翻路邊的垃圾桶,兩人也掀……自然是不能的,兩人便跳過垃圾桶繼續追。
媽的!為什麼那兩人那麼能跑?
“別跑了!你是跑過不我們的!我們穿的是耐克(Nike)!”身後一人喊道。
放你媽的屁!老子穿的還是阿迪達斯(Adidas)呢!
他又一個左拐,兩人依然跟了上來。不管了,前面就是我的地盤了!到時候,哼哼……
前面出現了一道鐵欄杆,他一個箭步,單手抓住欄杆,身子一縱,越了過去。“有人追來了,媽的!”他將手中的腰包扔給一個黃髮小子,然後扶著牆壁大口喘氣。
張俊和楊攀見小偷身邊圍著一群同樣裝扮的人,看來是一夥的。連忙一個急剎車,在欄杆前停了下來。
耐克的抓地性果然好……嗯,現在不是在為耐克拍廣告。“把包還給我!”張俊用英語向小偷喊道。
“不錯,不錯。跑了這麼遠都還不累。”黃髮小子將腰包在手中拋上拋下,看著張俊和楊攀陰陽怪氣道。
“少廢話!把包交出來!”楊攀在一邊吼道。
“哦哦,讓我看看這一次有什麼收穫……啊,錢還不少嘛!約翰,你這次幹得不錯,等會兒多分一些。”
“嘿嘿,謝,謝謝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