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賽揚推開門,然後就看到了一大批中國記者和荷蘭記者。這樣的場面他見多了,當初為羅納爾多治療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他走下臺階,直接向自己的辦公樓走去。
記者們頓時圍了上來,帶有各種標誌的話筒紛紛伸向賽揚,記者們的提問就像連發的機槍,而子彈自然是他們的唾沫星子。
“請問賽揚醫生,手術情況怎麼樣?”這恐怕是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它自然被所有記者不約而同的排在了首位。
在問完這個問題後,沒人再提問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賽揚的回答,他不回答後面的問題基本上無法繼續下去了,因為那些都是基於張俊手術是否成功的前提下的。
賽揚果然停下了腳步,然後看著充滿了期盼的諸位記者。“張俊的手術嗎?”
有記者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彷彿這樣對方可以快點說出來。
“那麼……”賽揚面無表情地說道,“他的手術可以說是成功了,不過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記者們愣了一下,然後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聲,“萬歲!成功了!”“太好了!太好了!”
而賽揚則在這瘋狂的慶祝中走遠了,等眾記者發現時,只有一位一直站在一邊的女護士提醒大家:“請各位去會議室,賽揚先生要對此次手術做一個新聞釋出會。”
眾記者像打到了獵物急著回村分享的獵人一樣,尖叫著衝向了新聞釋出會的現場。
“真奇怪,一群記者大呼小叫的,實在沒有一點記者樣!”一位年輕小護士看著這些中國記者有些不屑道。
“不。”那位傳達資訊的護士卻微笑地說。“那是因為他們對於那個叫張俊的小夥子懷有莫大的希望,才會在聽到手術成功的訊息後有如此表現。那個二十二歲的孩子真不容易,讓這麼多人為他期待什麼。”
“可賽揚先生如此勞累,幾乎虛脫,他們卻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也太不象話了!”
“呵呵!原諒他們吧,他們正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呢。”年長的護士笑道。這時她看見人群中突然站住了一個人,他轉身看著自己,然後非常恭敬地向自己鞠了一個躬。
汪華髮現身邊沒有了李延,連忙停下腳步回頭去找,卻正好看見李延轉身追了上來。
“幹什麼呢?拖拖拉拉地可沒有好位置了。”
“鞋帶散了,才繫好。”李延笑道。
“鞋帶?”汪華奇怪地低下頭,果然這小子穿的是沒有鞋帶的皮鞋,又怎麼能散呢?“你剛才……”
“走吧!拖拖拉拉的可沒有好位置了!”李延加快了速度。
已經將近半夜,但對於這些記者們來說,今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賽揚稱手術進行的很成功,撕裂部分的韌帶已經完全接上。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目前仍然處於手術後的觀察期。並且為了讓張俊得到充分休息和術後康復,他謝絕了所有針對張俊的採訪和拍攝,我們也只能拍拍這座醫院的外觀……”
US大學的食堂裡面又一次爆發出歡呼聲和掌聲,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間,但是中午的《體壇快訊》顯然比飯菜更有吸引力。所有人都仰著脖子盯著那不大的電視螢幕。
室友想和蘇菲一起分享這快樂,但她叫了半天也沒見蘇菲回應。奇怪的她把目光從電視上收回,卻大吃一驚:“哎?蘇菲呢?剛才還在我旁邊的!”
另一位室友指指門口:“就在他們都在看電視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走得很匆忙,要去找她嗎?”
她看看空空如也的坐位,又看看還在搖擺不停的大門,然後搖搖頭:“別,我們吃飯去吧。”
蘇菲一口氣跑到學校的足球場,現在正是中午,大家都擠在可以看電視的食堂裡面看中午的體育新聞。球場上一個人也沒有,非常空蕩,也非常安靜。
為什麼選擇跑到這裡,而不是直接回寢室,蘇菲也說不清楚。當她看見那新聞時,她只知道自己必須離開食堂,否則她害怕自己會當著室友們的面哭出來。不管悲傷也好,歡喜也好,她在室友們的眼裡可都是一個堅強的人。她不想讓她們看見自己哭,那樣不好。但為什麼不好,哪兒不好,蘇菲說不出來,她只是單純地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眼淚,這可以窺透內心的眼淚。
蘇菲就坐在看臺上,看著下面綠油油的人工草皮球場。她沒有號啕大哭——那也不是她的風格,她只是靜靜地坐著,靜靜地流淚。這些日子以來日日夜夜的擔心就因為那一句“張俊左腳腳踝韌帶手術很成功”而得到了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