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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一陣巨大的歡呼聲幾乎掀翻了餐廳的紅色三角屋頂。

據說,只是據說。賽後一位荷蘭知名足球評論員拿著張俊進球一瞬間的照片反覆看了很久,然後突發奇想得把這張放大了的照片釘在牆上,站得很遠很遠去欣賞它。這是從張俊的背後拍過去的,他右腳磕球的一瞬間,雙臂正微微張開維持著平衡,頭稍側,右腳在上,左腳在下。

這位評論員眯著眼睛,一隻手支著下巴,就這樣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之後,他在一堆圖片中翻了半天,找出另一幅與照片差不多大的圖片。將它釘在照片的旁邊,然後再次站到遠端,眯著眼睛,一支手託著下巴。

那是一張天蠍座的星座圖。

這一次,很快地他猛地跳起來,撲向電腦,在這麼一句話後面寫下了一個單詞。

“……當比賽臨近結束時,來自萬里之遙的中國的沃倫達姆前鋒張俊為球隊打入了制勝一球,一個——‘天蠍’……”

也許這位評論員沒有想到,他冥思苦想了很久的這個詞,會成為日後在歐洲叫得最響亮的名字,甚至成為了歐洲人眼中張俊的代名詞。你看張俊張開雙臂維持平衡的動作,像不像天蠍座的一對鐵鉗?再看他的雙腿,一條在下一條在上的姿勢,又像不像天蠍座的那條彎曲的尾巴?而磕球的一剎那,則簡直就是天蠍座最毒的尾鉤,猩紅色第十五顆星。而阿賈克斯正是被這致命的毒針刺中死亡的。

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論據來說明為何張俊會和天蠍這個詞這麼有緣:他的生日,十月三十日,與球王馬拉多納同一天過生日,天蠍座。

“實在抱歉啊,安柯!不是我們言而無信,實在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本來說好去多特蒙德找你玩的,可是昨天晚上華姐——你知道的,就是我和楊攀的經紀人——她打了個電話過來,讓我們馬上去米蘭,說是轉會的事有了新進展。沒辦法,這關係到我們的未來呢……實在抱歉了!你什麼時候放假?六月底?那好啊,我們在洛陽見了!你放心,這回不會再放你鴿子了!”

張俊終於掛了電話,汽車正在朝阿姆斯特丹的機場駛去,他抽時間給安柯打了個電話,把情況說清楚,免得安柯回去又要暴走。

“安柯怎麼說的?”

“沒說什麼,只是說那就回國見了。”張俊看看手腕上的表,還有一個半小時,來得及。

“那你緊著給他道歉,我還以為他又在電話那邊唧唧歪歪呢。”

“是我們不對嘛,說好的結果臨時去不成,當然要道歉了。儘管這是正事……對了,你說華姐這麼急讓我們去米蘭,難道是米蘭城的兩個俱樂部的其中一支看上我們了?”

“嘿嘿!說不定是一人一個呢?我去AC米蘭,你去國際米蘭,哈哈!”楊攀開玩笑道。

“這一點都不好笑,楊攀。”沒想到張俊出乎意料地嚴肅,“我可不願意和你分開。”

看著張俊認真的表情,楊攀手伸手摟住了他的肩:“傻瓜,我開玩笑的。我們從小到大都在一起,以後還要繼續在一起下去,怎麼可能分開呢?”

兩百多年前,當法國人拿破崙·波拿巴率領他的軍隊穿越阿爾卑斯山出現在山南部時,一段法國曆史上無比輝煌的歲月由此開始。而當兩百多年後,兩個中國少年飛越阿爾卑斯山來到山南的義大利時,是否也意味著他們會開創一段中國足球歷史上無比輝煌的歲月呢?難道歷史真的存在輪迴?

這些,我們的主角們壓根兒沒有考慮,在從米蘭馬爾蓬薩機場到市中心的路上,張俊和楊攀只顧欣賞這傳說一般的米蘭城,為她的每一部分而驚歎不已。卻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華芳不得不提醒他們不是來觀光旅遊的,而是來做征服這裡的勇士的。

“情況大致就是這樣的,應該說你們在荷蘭杯決賽上的表現真正打動了米蘭俱樂部的官員們的,他們最終決定引進你們。但是事情並不簡單,因為今夏義大利職業足球聯盟即將出臺一項政策,你們還無法直接轉會米蘭。因此米蘭正在為你們尋找兩家適合你們的球會,你們必須分別轉會到這兩傢俱樂部,米蘭會擁有你們各50%的所有權。這樣你們便可以隨時轉會米蘭。不過這也意味著……”華芳看了兩人一眼,作為經紀人,她瞭解兩人之間的友誼有多深厚,從小到大從沒有分開過,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朋友了,而是兄弟。但是為了前途考慮,這麼做是唯一的路。“……你們必須分開了。”

張俊和楊攀對視一眼,都沉默了。關上車窗的汽車內非常安靜,一時間竟可聽到呼吸聲。

“華姐,必須要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