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的女孩子衝安柯鼓掌,就像看了一場精彩的雜耍。
安柯並沒有因為是一個女孩子誇他就得意忘形,反而有些無奈地嘆口氣:“你怎麼又來了,林佳?”
“怎麼?不歡迎我?”叫林佳的女孩趴在吧檯上問安柯,她豐滿的胸部透過低胸T恤幾乎一覽無餘。
安柯瞟了眼那一抹“春光”,偷偷嚥了口吐沫:“不是,這裡人雜,你穿成這樣子……”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林佳和他是同學,兩人在同一所語言學校上學,又在一個班。最近林佳經常來安柯打工的酒館,找各種理由和他說話。安柯不是傻子,他知道林佳什麼意思,但是他沒有那個意思。雖說林佳身材不錯,一米七四的身高,前突後翹足可以去做模特了。可安柯覺得她長得太普通,五官端正是端正,卻不算很美。當然最關鍵的還在於安柯總拿蘇菲和林佳相比。
安柯並不想讓林佳誤會,所以一直表現得很冷淡。這次也不例外,正好有一桌客人要酒,安柯找個藉口離開了吧檯,把林佳一個人留在了那裡。說起來很奇怪,安柯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對林佳這麼冷淡,儘管她不算美女,但是按照安柯以前的“凡是女的都不放過,凡是美女更不能放過”的“兩個凡是”原則,他不應該放過林佳這個自己送上門來的羔羊啊?到底是為什麼?讓安柯這個大色狼見到林佳會沒有一點慾望呢?
一直到安柯下班,他也沒有再在酒館裡面看見林佳。可當他和酒館的夥計們道別推開大門時,卻發現外面臺階上坐了一個人,修長的背影,精神的短髮,還有那暴露的T恤和緊身牛仔褲。
“你還沒有走啊?”安柯看看腕上的表,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
林佳回過頭見是安柯,笑著站起來:“你下班了?”
“嗯。”安柯點點頭,然後徑直走下臺階,林佳則連忙跟上,不過她也有些自知之明,始終與安柯保持著兩米左右的距離。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走在多特蒙德的夜晚。微風輕拂,一路無話。
快到公寓的時候,安柯遇見了一群學校裡面的同學。安柯認識他們中的幾個,因為常看見他們結伴去踢球。就因為足球,他多留意了對方几眼。而對方也認識安柯,在留學生中間,長得如此高大的,走到哪兒都是倍受矚目啊。
“嗨!安柯,林佳!”
“你們好!”
打過招呼後,對方直奔主題:“安柯,我們這個週末有一場比賽,可是……”領頭的應該是隊長,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人,“我們人手不夠,本應來的幾個人臨時有事來不了。我想請你幫個忙,我們現在只有一個位置沒人,其他的都還勉強湊的夠上場人數。你這麼高的個子應該可以吧?”
“你們缺哪個位置?”安柯條件反射般地問道。
“門將。”對方答道。
安柯愣了愣,對方以為他還在猶豫,“其實你不需要會踢球,只需要對方射門時,用手接住足球就可以了。我看你的身高,往門前一站,絕對震懾得住對方。”
“可我……”
“求求你了!兄弟,不瞞你說,這可是一個大活動啊!到時候會有不少人去看的。我們的對手可是多特蒙德三隊啊!你不會看著我們在沒人守門的情況下被德國人狂灌吧?就算是為國爭光,為咱中國人爭口氣,也該幫這個忙啊!”
林佳看看對方,又看看沉默不語的安柯,她不懂足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真的不打算再踢球了嗎?”張俊在火車站這樣問自己,當時他很瀟灑地揮揮手,轉身上了火車。可是轉身的一剎那,自己卻差點哭出來。同樣是在高中踢過球的夥伴,為什麼他們就可以在荷蘭風光無限,成為國內足球的新偶像。而自己則要在酒吧打工賺錢補貼日用?
為什麼人與人的境遇會如此不一樣?
隊長有些洩氣了,他說了半天,對方卻連反應都沒有。他正準備離去,安柯卻叫住了他。
“好吧,我答應你們。”
隊長先是一愣,然後高興地抱住安柯:“哈哈!太好了!這下子就不用放棄比賽了!你知道我們能和多特蒙德三隊比賽的機會是多難得嗎?”不過,一米七出頭的他抱著一米九的安柯還真有些滑稽。
告別了熱情過度的同胞,安柯回到了他的房間,一進門就看見那個靜靜躺在牆角的足球。
“這足球送給你了,哪怕不以足球為生,也多少常摸摸它,免得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在一起踢球的時候,你次次都從球門中撿球。”
“你真的不打算再踢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