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語聲寂然。
第四章 神州三傑
老和尚用以氣傳聲導音入密的上乘功夫,向無名說完話之後,便又以同樣的方式,向白衣追魂粉面書生賽潘安傳說了幾句話。
老和尚向白衣追魂傳說的些什麼?只有白衣追魂知道,別人當然無法得知,不過,老和尚的這幾句話,卻聽得白衣追魂俊面泛紅,心中駭異不已!
須知白衣追魂自出道江湖年多,雖已名滿武林,令人聞名震駭,但卻從無一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來歷,可是這老和尚,不但知道他的身份,似乎還知道他的來歷,這怎不令他心中十分駭異呢?
這老和尚究竟是誰呢?他心底在暗暗地思忖著。
這時,無名正眉峰緊鎖地愣立在當地,—雙俊目似驚異似迷惘地望著老和尚飄然而去的方向出神。
無名此際的心情複雜,充滿著一片矛盾,亂極了,亂得有如一團無法整理的麻絮,剪不斷,—理還亂。
仇恨與寬容在他的心底激烈地交戰著,正與邪,在緊張地拚鬥,它們都在爭取著明朗的分野。
正與邪,當然前者是對的,但是,仇恨與寬容呢?他能予仇恨以寬容,饒恕殺害他父母的仇人?讓父母海樣深的血仇,永遠沉埋在海底嗎?
不!不能!當然應該,也是決對的不能呵!
可是……
因此,他猶豫,他悵惘,怔仲著,不知道應該如何決斷。
白衣追魂粉面書生賽潘安,兩隻星目柔和而又關懷無限地,悄悄地望了無名一眼,他心裡在暗想:老和尚要我幫助他,儘量設法阻止他,不讓他枉造殺孽,我能幫助他什麼呢?
他武功那麼高,我怎麼能阻止他呢?
他想著想著,忽然想起老和尚另兩句話中的含意,忖道:難道老和尚要我用情……他剛想到情字,俊臉立即感覺一陣臊熱,又微微泛起紅暈,暗自罵道:呸!你瘋了,你想到哪兒去了?
吳娟娟見無名和白衣追魂二人,啟老和尚走後,都怔立著,好像在想什麼,心思,久久不言不語。她不由秀眉微微一皺,嬌聲說道:“喂!你們都在想什麼呀?準備在這裡站到天亮麼!”
無名和白衣追魂聞聽吳娟輯這麼嬌聲一說,二人都不禁發出了一聲輕呵。
白衣追魂走前一步,望著無名拱手笑道:“吳兄武學高深,小弟心中實在欽佩之極!”
無名微微一笑,拱手謙遜地說道:“兄臺太過謬獎了,小弟初出江湖,一切閱歷經驗毫無,以後尚祈兄臺不棄,多予提挈指教呢!”
白衣追魂朗聲一笑道:“吳兄太客氣了,小弟實在愧不敢當。”
吳娟娟在旁忽地嬌聲說道:“好啦!你們兩人不要客氣啦,既然認識了,以後便是朋友,朋友就和兄弟一樣,還客氣個什麼呢!”
白衣追魂一聽吳娟娟這話,心念不由忽地一動,遂即哈哈一聲大笑道:“還是吳姑娘說得對,相逢何必曾相識,雖是萍水相逢,便也是朋友,朋友就和兄弟一樣,是不應該虛偽客套的。”
說罷,又是一聲哈哈大笑,笑聲爽朗、真摯!笑聲落後,他便即正容望著無名說道:“吳兄,小弟有句話,不知吳兄會嫌冒昧不?”
無名說道:“兄臺有話,盡請直言,何必徒作客套。”
白衣追魂道:“小弟對吳兄極是欽佩,意欲與吳兄結為金蘭之交,不知吳兄……”說著,倏他停聲,目注無名,靜待無名答言。
無名聞言,心中不由大喜,連忙點頭說道:“好極了!承兄臺如此看得起小弟,敢不從命!”
吳娟娟興奮地嬌笑著道:“真太好了,也太巧了,我們正好三個人,桃園結義也是三個人。”
無名和白衣追魂二人一聽,都不由得高興爽朗地笑了。
於是,三人便就在當地撮土為香,一齊跪下,對天為盟,誓同生死,患難相共,歡樂齊享!
三人跪地誓盟畢,便即一齊起身站立,各敘年庚,白衣追魂二十歲為長,吳娟娟十八為次,無名十七歲最小。
吳娟娟水汪汪的一雙妙目,望了望無名,又望了望白衣追魂,忽然甜甜地嬌聲喊道:“大哥!三弟!”
無名和白衣追魂二人口中應了一聲,兩雙星目一齊望向她。
吳娟娟向二人甜甜地一笑,兩隻玉手忽地一伸,拉著二人的手兒,天真地嬌笑著說道:“這真是太好了,一下子的工夫,我有了一個哥哥,也有了一個弟弟,從今而後,我再不會覺得孤單了,我真高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