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護手虎頭雙鉤,並肩肅立攔在屋面之上。
歐陽昭此時既不能發作,也無所藉口,感到十分的尷尬。
倒是那四個漢子之中的一個道:“堂主敢莫是深宵不寐,起來一覽洞庭湖色風光?”
歐陽昭苦笑道:“正是。四位還沒安憩?”
“奉命為堂主護法。”
“不敢當……敢莫洞庭君山尚有屑小不成?”
“這個……上稟堂主,託堂主之福,屑小之輩還不敢自蹈羅網。”
“既然如此,何必辛苦各位?”
那四個漢子聞言,互相望了一眼,齊聲低頭道:“此乃一統教的例行戒規。”
歐陽昭淡淡一笑道:“免了吧。”
四人又互望了一眼,並未退去。
歐陽昭大大方方地道:“洞庭湖良夜迢迢,好一派煙水風光,我正恨良夜苦短,打算學古人秉燭夜遊的故事,四位且請安憩。”
“假如堂主知道,定將怪罪下來!”
“一切由歐陽昭承擔,四位且勿顧慮。”
“這……”
“在下清興正濃,四位不必多言!”
歐陽昭說著,一展身形,陡地上冒三丈,衣袂不動,寸草不驚,忽又斜飛五丈,轉向四人一揮手,身子即將落實,重又疊腰而起,唰的一聲輕響,轉又前射五丈,像一縷輕煙,直射向君山後嶺。
他這套巧極妙極的身法,乃是輕功中難得一見的功夫,俗語叫做連升三級;武林中的雲龍三現,沒有他輕巧,蹈虛履空沒有它快捷,可以說是一種少見的絕學,不是功力爐火純青,斷難辦到。
四位漢子,眼見歐陽昭露了這一手,都默默無言,互相愕在屋面之上。此時慢說是追趕不及,縱然追上了,也絕不是人家對手,更休想攔下人來。
其中一人一擺手中護手鉤道:“報與堂主知道。”
說時,首先騰身下了屋面,直向中寨落去,另外三人也望著歐陽昭鴻飛杳杳的去處,各自望了一眼,跟蹤而下,身法原都不弱。
卻說歐陽昭摔開了四人,徑向後山射來,夜色迷濛之中,隱隱望見最後一進的大廳之上,彷彿伏著兩個人影,他一騰身子,直向那裡射去。
身子卸風凌空。
咻——金鐵破風之聲,有物襲至。
歐陽昭聞聲知警,半空中濁氣一沉,前射的身勢,霍地下落丈餘。
哨!哨……一連三五聲響起,暗器穿過他的頭頂,全落在屋面之上。
歐陽昭一咬牙,正待震身而起。
“看招!”
眼前紅影一閃,白光陡現,斜刺裡躍出個人影,手操銀奪一招順水推舟連人帶奪地遞了過來。
事出猝然,來勢猛極。
歐陽昭,沉聲立樁未穩,百忙中猿臂伸處,吸胸縮腹,反而徑抓那人執奪的手腕。
雪亮的銀奪,破風而過,距胸前不過絲毫之差,險極。
那人一擊不中,手腕反而被制,低哼一聲,彈腿斜躍五尺,撤招狼狽後退。
歐陽昭此時才看清,使奪之人通身紅裝,如同一截紅木,雙眼在月光下精閃閃的,不斷死盯著自己。
正待追上前去,陡然,身後勁風乍起,趕忙回身迎敵,卻又是一個紅裝的高大身形,一把潑風刀已直劈過來。
歐陽昭此時想接不能,無從卸力,平著身子向後一仰霸橋飛霜,向後倒去。
就在他後倒之際,雙腳一剪,犁庭掃穴,反向執潑風刀的紅衣人下三路襲至。
這一招,避敵、讓招、倒身、襲敵,一氣呵成,可說是精妙無比,威力絕倫。
執撥風刀的紅衣漢子,不慮有此,急忙抽身而退。
恁他如何反應之快,“哎呀!”膝蓋已被歐陽昭勁風掃中,呼——由屋面之上撲跌下去。
先前那個手執亮銀奪的人,一見同伴受傷,一擺銀奪二次捨命而上,魁星點元直刺歐陽昭面門。
這一招他是存心救人,兇、準並施。
歐陽昭沉聲喝道:“來得好!”
左手迎面一晃,右手乘隙攻出,強攻強奪。
“好小子!”
那先前被歐陽昭掃中膝頭的漢子,居然又湊了上來,手中潑風刀八方風雨,搶攻快遞。
歐陽昭兩面受敵,欲待抖出寶旗,怎奈兩人一刀一奪,抖得風雨不透,毫無憩手之隙。
三個人悶聲不響,苦鬥三十來招,兀自不分上下。
驀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