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昭自言自語地說完,一抖雙袖,捲起寶旗,就將離去。
驀然,“阿祿哥!”一聲輕脆悅耳的聲音,起自身後不遠。
歐陽昭幾乎忘了阿祿就是自己,一時回意不過來,失驚地回身一看,不由大出意外,驚喜如狂,道:“小燕妹妹,你……”
原來身後不遠站著天心莊中自己青梅竹馬的卓小燕。
多時不見,卓小燕已婷婷玉女,風姿綽綽,已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又像只熟透了的蘋果。
此時,卓小燕迎風而立,山風揚起她的衣袂環佩,特別顯得風采不凡,明媚照人。
不過,卓小燕的身後,多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豔若桃李的少婦,乃是雞爪婆婆的弟子,銀蠍女施風英,依然是一身血紅裝扮,眉目含情,風情萬種。
另一個卻是個老態龍鍾,禿頂白眉長髯的老者,鷹鼻、鼠眼、小耳、歪嘴、長髯凌亂不整,幾乎飄在他矮小身材的臍下,小圓眼不斷地閃閃發光,盯在歐陽昭的身上,臉色冷冷的,使人有不愉之感。
歐陽昭略一打量了二人,隨又笑著對卓小燕道:“燕妹妹,這些日子你可好?”
卓小燕的小嘴一鼓,依舊嬌憨地道:“誰叫你不到嶺南去看我,害得人家總是……”
她究竟是女兒之身,姑娘家大了心思也多了,說到這裡,不由粉面飛紅,咬著下唇低垂粉頸,嬌羞不勝。
歐陽昭尚未答話,銀蠍女施鳳英嫣然一笑,嗲聲嗲氣但語意尖刻地道:“想不到在這荒山野嶺碰上了,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她的話音甫落,身後的禿頭老者歪嘴一咧,冷冷地道:“鳳英,他是誰?”
老氣橫秋,一副冷冰冰的神色,使人不由一寒。
卓小燕聞言,似乎對這禿頭老者十分害怕,忙對著歐陽昭道:“哦!阿祿哥,我來替你引見,這位就是嶺南的武林前輩,人稱單臂千鈞韋老前輩,韋運成。”
歐陽昭雖沒到過嶺南,但對單臂千鈞的名頭,也有些耳聞,如今既在卓小燕這麼引見,更加恭謹地一躬身道:“久仰前輩的大名,晚輩歐陽昭,請老前輩多多指教。”
單臂千鈞韋運成動也不動,一對小眼仰望雲天,大刺刺地道:“歐陽昭?你是歐陽丹的兒子?”
銀蠍女施鳳英插口道:“老前輩,不錯,你老猜得對,他就是我日常向你提到的歐陽昭,神劍鎮八荒歐陽丹的後人。”
歐陽昭心中已有幾分不悅之意,但看在卓小燕的份上,只好苦笑了一笑。
單臂千鈞的小眼一翻,沉聲道:“歐陽丹在時,也不敢在嶺南撒野,你不知道雞爪婆婆是嶺南的人嗎?如今遇見了老夫,你打算怎生交待。”
歐陽昭越發惱怒,雙臂一振,人就待撲身而起。
卓小燕瞧得清楚,急忙插身上前,拉著歐陽昭的手臂,連搖了幾搖,勉強含笑說道:“韋老前輩,那是誤會,當時祿哥哥乃是一時失手……”
誰知單臂幹鈞韋運成聞言,冷哼一聲道:“哼!誤會?哪裡是誤會,分明是目中沒有嶺南。”
歐陽昭見他那股盛氣凌人的味道,一抖被卓小燕拉著的手臂,怒道:“敬人者人恆敬之,看在同是武林一脈,加上你年長几歲,休要咄咄逼人,得寸進尺。”
單臂千鈞韋運成不怒反笑,狂傲地道:“好個奸滑小子,原來是欺軟怕硬!”
歐陽昭甚為不解,怒喝道:“什麼叫欺軟怕硬?”
單臂千鈞韋運成左手一擺,大聲道:“雞爪婆婆也是武林一脈,年紀不小,你為何驟下毒手,見了老夫卻說出這等話來,分明是……哈哈!”他狂笑連連,透著是說歐陽昭懼怕了他,才這等小心恭維。
歐陽昭還有個聽不出來的嗎?奮臂揚掌,沉聲道:“你比雞爪婆子強過多少。”
單臂千鈞韋運成的老臉一寒,雙眼中兇光陡現,厲聲道:“大膽,你敢向老夫叫陣?”
歐陽昭也毫不示弱地道:“少俠正要量量你的斤兩。”
銀蠍女施鳳英師仇在身,自己鬥不了歐陽昭,一心想唆使單臂千鈞韋運成出手,因此惟恐天下不亂,慫恿著道:“前輩,你聽他這份強勁,可真的以為嶺南無人。”
單臂千鈞韋運成聞言,真如火上加油,怒喝聲道:“小輩,老夫讓你三招。”歐陽昭哪裡受得下這口氣,挫掌一揮道:“老不死的狂徒,如此你看招。”語出招隨,飄身前欺,快如流星,疾比飛矢,徑向韋運成的右腕抓去。
這一招快如電光石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