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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頭,〃高手練劍,應求以心馭劍,豈能為劍所役?〃白衣人一愕,似有所感。但很快就恢復冷峻的神色。

〃再說,公子何時看見我背後傷人?〃牛布衣反問。

〃我趕到此處,正看見你點了蕭……我這位兄弟的穴道。〃 〃我點了他的穴道,只不過是阻住他的內傷進一步惡化,豈能算是背後傷人?你這位兄弟身受重傷,剛才又發功奔跑,此刻內傷已延及全身經脈,如不及時救治,恐有生命之虞。〃 〃出手吧!〃白衣人緩緩拔出長劍,劍光如一泓秋水。

牛布衣連連擺手,不禁苦笑:〃在下已經解釋過了,閣下何必還要對在下出手?再者,在下這點三腳貓功夫,已經傷在了公子劍下,豈敢自取其辱,再跟公子過招?〃白衣人淡淡說道:〃就讓在下領教一下牛先生以心馭劍的上乘功夫。〃說完劍光驟然如冷電精芒,千點萬點,灑將下來。

〃你這位兄弟急需延醫救治,不能拖延啊——哦,公子劍法真是奇怪。高明!高明之極!〃牛布衣手忙腳亂,轉瞬間已經躲過了數招凌厲的殺手,口中兀自喋喋不休。

數招一過,白衣人更是大吃一驚,牛布衣的身形看似慌亂,似乎每次躲閃都比自己的快招慢半拍,一劍飛瀉,感覺要將對手刺個正著,但每到間不容髮之際,牛布衣總是滑步移形,輕輕躲過。當下催動內力,劍尖上響起哧哧的銳響,劍招在無形之中也漸漸加快,將牛布衣一個矮胖的身軀籠罩在劍光之間。

牛布衣留神看白衣人的劍法,只見翩若驚鴻,矯若遊龍,已遠遠超出一般劍法的限制,縱橫逆順,幾乎已達通神的精妙境界。夫為劍者,示之以虛,開之以利,合之以發,先之以至。白衣人獨闢蹊徑,化有形於無形,劍招變幻隨意,信手拈來,儼然大家風範。劍法時如雷擊電閃,時如冰霜侵人,時如豔陽烈曝,時如颶風襲身,隨著施展竟漸漸凝聚了天地之威。

白衣人的劍法愈來愈快,牛布衣的身形卻越來越慢。只見他動作松靜圓柔,安穩舒展,雙袖舞動,蘊含著綿綿氣機,似攻而非攻,類守而未守,身形渾若無物,陰陽變化遁形,五行生剋無跡,似乎已與自然合而為一。白衣人催動劍法,竟漸漸覺得像是面對虛無自行練劍一般。不僅如此,牛布衣以意會形,與白衣人的長劍上下相循,卸其來力,補其退力,將白衣人的劍法漸漸引導,竟令其發揮出從未有過的巨大威力。兩丈開外的白楊似乎受不住這偌大的威力,樹身簌簌抖動,落葉紛飛。

白衣人且驚且喜之下,漸漸覺得長劍自生靈異,如靈蛇矯舞、白虹貫日,剝繭抽絲,連綿不絕,已非自己之力所能駕御,似乎要脫手而去,當下勉力把持,強行收縮,不料長劍竟隨一收之力,如同毒蛇反噬,劍花萬點,如一張巨網一般,向自身反罩下來。白衣人大驚之下,欲退無及。閉目叫道:〃罷了!〃劍影之中,牛布衣猱身撲上,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右臂直探入長劍幻出的重重光圈之中。劍光甫及白衣人的咽喉,牛布衣化掌為鉤,已牢牢抓住了白衣人持劍的右腕。劍影千重瞬間收於一脈,罷如江海凝清光。

只聽〃哧〃的一聲輕響,牛布衣右臂上鮮血濺出。牛布衣縮手退後兩步,伸手封了臂上穴道,止住血流,苦笑道:〃無傷公子,江湖傳聞你出道以來,劍下從不傷人,卻不知為何唯獨與牛某過不去,數日之內,竟連傷牛某兩次?〃白衣人長劍還鞘,臉上陰晴不定,半晌才低聲說道:〃多謝。〃牛布衣正色道:〃公子的劍法已到前無古人之境,只是過於拘泥於法度。因此,稍有凝滯,則劍氣必然自行突破,如強御之,則反噬自身。必使神形相照,心劍合一,其體方尊,其境愈大。〃白衣人臉上如春光乍現,雙手各捏一個劍訣,比比劃劃,如痴如癲,一時之間,似乎一下子悟到了武學上從未體驗過的高深境界。只見他時而雙眉緊鎖,呆若木雞;時而喜動顏色,縱聲長笑。

牛布衣朗聲道:〃想之於念,發之於心,行之於意,達之於神!〃白衣人突然躬身行禮:〃謝先生指教。〃牛布衣溫言道:〃公子悟性極高,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在下但望公子濟困扶危,匡扶正義,才不辜負一身絕學,堪配俠義二字。〃牛布衣一指樹下昏迷的黑衣人:〃這位兄弟,適才與傅沖天對掌,傷於傅沖天的龍象功之下,此刻性命懸於一線。在下雖給他服用了五靈液,但也只能暫時維持。此去東南六十里,有個莫陀鎮,鎮東有個號稱'莫陀醫隱'的令狐郎中,醫術高超,公子須晝夜兼程,帶這位兄弟前往診治。那位令狐郎中,性格頗為古怪,如其不肯援手,公子只需將此物交給他,必能如願。〃說完取下拇指上佩帶的一個綠玉扳指,揚手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