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半個小時後,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患上了重感冒。
所車今天是週末,她可以不必去上班。
她像只虛弱的小貓咪一樣摟著枕頭,雙眼茫然的望著臥室的天花板。
東方凌、東方凌……
她所有的腦細胞完全被這個名字的主人所佔據。
最近發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東方凌為了她做出一連串異於常人的舉止,甚至還為了她開除程紫凝。
多年前是這樣,沒想到這麼多年之後他還是這樣。
他還愛著她,是這樣嗎?
或者,他口中的親人和家人,只是字面上的一層最簡單的解釋?
她的大腦已經亂成一團,在她最虛弱的時候,突然很想看到他的人,聽到他的聲音。她艱難地從床頭拿過手機,經過一番掙扎之後,她終於還是撥了他的手機號碼。
奇怪!為什麼她的心跳會不自覺的加快?
為什麼她會沒道理的緊張起來?
電話剛接通,彼端就傳來一陣刺耳的吵雜聲,還沒等她開口,便傳來東方凌略帶調侃的笑聲。
“芷冷嗎,是不是想我了才打電話給我?”他似乎正在走路,語氣中還帶著濃重的喘息聲。
“你可以來我家嗎?”她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聲音弱得幾乎失去一切抵抗能力。
“我現在在日本,你怎麼了?”他有些焦急的問道。
“日本?”她低喃。兩天前還在臺灣,怎麼一眨眼就跑到日本去了?
“這邊有一個工程需要我親自視察。芷冷,你生病了是不是?嗓音為什麼啞啞的?”
“我沒什麼,如果你忙我就不打擾你了。”她失望的掛上電話,知道他目前人在國外,她發現自己的心底居然產生了空空的無助感。
抱著軟綿綿的枕頭,狼狽的趴在大床上,肚子好餓,嘴巴好乾,一個人的生活,到處都充滿了單調和孤獨,她好想將自己偎進東方凌溫暖的懷中,哪怕是尋求片刻的安慰。
淚水順著眼眶汩汩流下,人只有在生病的時候,才會表現出如此脆弱無助的一面。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在半夢半醒之間,彷彿聽到耳邊有低低的說話聲。
這個聲音既年輕又好聽……東方凌?她是在作夢嗎?
她慢慢張開雙眼,看到自己躺在家中的大床上,床邊一支鐵架上的瓶子裡,某種液體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流著,此刻她才驚覺自己的手背處插著點滴針。
不遠處,高大俊美的東方凌手裡拿著手機,正坐在一邊低聲的說著什麼。
“我知道日方要求我本人必須親自到場,可是芷冷生病了,錢再重要,也敵不過芷冷在我心中的價值,如果他們因為這件事而要終止合作,你可以告訴他們隨便。”他的口氣不容反抗,“司毅,無論怎麼樣,你盡力而為。”
見他收起手機,偷偷打量他的柯芷冷急忙閉上雙眼裝睡,沒多久,她的額頭上多了一隻溫暖的大手,他的力道很輕很柔,像怕把她碰碎了一樣。
當他的手輕輕地捏住她的小手時,她突然加重了反握住他的力道,這個動作令東方凌微微一怔,他看著她張開雙眼,黑色的瞳孔倒映出她的影像。
“芷冷,你醒了?”聲音中帶著心疼的關切。
“很早就醒了。”
“生病了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知道我剛剛踏進你家家門的時候,你的頭燙得都可以煮開水了嗎?”他的語氣帶著責備,手指懲罰性的敲了敲她的額頭,“我不准你再有下一次。”
“你剛剛在電話中所講的那些我都聽見了,我知道你今天去日本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生意要談,可是你卻……”
他的手指及時掩住她的小嘴,並且朝她搖了搖頭。“傻瓜,這些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我要你在最快的時間好起來。”
他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生病的樣子真是醜死了,臉都燒得紅紅的,你看看你把自己搞得多狼狽啊,所以……”他修長的指頭撥弄著她柔軟的耳垂,“我要看到一個健康漂亮的柯芷冷,知道嗎?”
這種被關心、被呵護的感覺,讓她的眼眶情不自禁的溼潤起來。真該死!她發現自己在東方凌的面前特別喜歡哭。
“怎麼了?”他心疼的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身上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我剛剛叫了醫生過來,他說等你吊完點滴,再吃點藥好好的睡上一覺,病情應該就可以穩定下來。”
“為什麼要對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