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凌只不過是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十八歲小鬼,可是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王者氣勢,總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屈服。
“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麼?”她的聲音有些虛弱,仿彿潛意識中在畏懼著他此刻嚴厲的面孔。
他放下報紙,將交疊著的雙腿開啟,修長的右手輕輕拈起擺放在桌子上的一疊紙張。
“如果不是對方再三保證這是你的答卷,我會以為這個作答的人是一個考試白痴。”他的語氣在瞬間冷冽,就連原本柔和的目光都鋒利得沒有一絲人情味,“這上面全是空白,你不想對此解釋些什麼嗎?”
當他在網路上看見她的成績時,還以為是哪裡弄錯了,當下透過關係要求複查,最後更弄來她的答卷,這才不得不相信事實。
柯芷冷凝望著他手中的那疊答卷,漂亮的唇瓣微微上揚。“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她的笑容中帶著一股報復的快感,“我的確繳了白卷,那又怎麼樣?”
她是故意的,她在向東方凌這個霸道的傢伙示威。
憑什麼他要她怎麼樣,自己就一定要乖乖聽話?
前些日子他刻意表現出來的冷漠,已經深深傷害了她的自尊心,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些什麼,她只是無法忍受一向疼寵她的東方凌,竟會對她擺臉色。
答卷被他下意識的捏到發皺,他像在按捺著極大的怒氣,站起頎長挺拔的身軀。
“告訴我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沒有為什麼,只不過我喜歡!”她倔強的仰高下巴,一點也不為自己任性的行為而感到愧疚。
“柯芷冷!”他強迫自己一定要忍,可是話一開口,他知道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當初你答應過我,畢業後我們一起出國留學,可是現在……”他突然揚起手巾的空白卷,“這就是你對伐所做出承諾的最佳回報?”
第一次聰到他的吼聲,讓她嚇了好大一跳。
印象中的東方凌,從來沒有用這種態度和她說話。
他的怒氣同時也感染了她。“東方凌,請你搞清楚,我從來不記得自己對你有過任何承諾,就算是當初提起出國留學,那也只不過是你個人的一相情願。”
她的挑釁令他的怒氣再次上升,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擄住她的一條手臂,力道大得差點可以折斷她的皓腕。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他瞪著危險的雙眸,聲音沉得駭人。
面對他突然流露出來的暴戾,她不禁畏縮的退後幾步,偏偏強大的自尊心不容許她向這個清高自負的小子低頭。
“一個沙豬是沒有資格和我講承諾的。”柯芷冷沒頭沒腦的道出這句話。
東方凌眉頭微微上揚,似乎在用肢體語言詢問她話中的含義。
“你自己做過些什麼,我想你的心裡比誰都清楚。”
“你是指我派人去傷許正傑那件事?”
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目不轉睛的用不肯服輸的表情瞪著他。
“那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他的口氣一如從前的堅定。
“所以我也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她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這句話。
全天下大概只有這個高傲的傢伙,在動手傷了人之後,還可以擺出這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說是對方咎由自取吧。
他到底以為自己是誰,無所不能的神,或是天底下唯一的主宰嗎?
“芷冷,我們相處了這麼多年,你一點都看不出我對你的心意是不是?”
用力地扯回被他擄住的手腕,她逃避的別過臉。“如果你對我的在乎,是定位在我必須屈從於你的立場上,我想……”她明亮的大眼,突然無懼的對上他的眼“我接受不了這樣的愛情。東方凌,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做決定,我是一個人,擁有自己的思想和決策權,我不喜歡這種被當成小狗的感覺,你明白嗎?”
“小狗?”
聽到她這樣形容自己,東方凌頓時憤怒到了極點。“這麼多年來,我寵著你讓著你,給你想要的一切,可是你卻以為我將你當成了一隻狗……”
“我不否認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我寧願回到育幼院去過那種貧窮的生活,也不願意繼續留在你身邊,過著這種完全沒有自尊的富貴生活。”
她與東方凌——果然是生活在世界的兩個極端。
她愛他,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必須屈從於他。
“這就是你想要對我說的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