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哪個角落裡醉倒。”薩拉特皺了皺眉頭。
“你有心事?”古茲巴隆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鏽跡斑斑的酒壺。
薩拉特眼中流過一絲看不懂的光芒,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可是又很矛盾,最後只得輕輕嘆了口氣。
吸溜一聲,古茲巴隆灌了口酒,“我說朋友,你活了也有好幾千年了吧?”
“怎麼?”薩拉特有點茫然。
“幾千年的時間你都過了,該經歷的也都經歷了,咱們都是老不死的,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可怕?”古茲巴隆用袖子抹去了嘴角上的殘酒。
薩拉特愣了一下,又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後,開口道:“也許……你說的對。”
古茲巴隆哈哈一笑,“是啊,因為我總是喝醉。”
薩拉特饒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其實你不想醉,我知道,就像我不想回憶過去一樣。”
古茲巴隆惺忪的睡眼突然閃過一道精光……
“那個時候,我被拉斐爾用神界的魔法陣擊碎了身體,靈魂也奄奄一息,是菲拉諾大人保住了我的靈魂……”薩拉特緩緩地道。
“我知道,那傢伙甚至殺了跟隨他多年的神獸,取出獸晶,用那力量才讓你的靈魂實體不至於消散。”古茲巴隆又喝了口酒。
“所以,我才能在幾百年後恢復過來,為了報恩,我加入了自由之城,你知道的,我的朋友,像我們這種從那場浩劫中活下來的人,或多或少都帶著夢魘,我們從來不會效忠於任何人,因為那是我們僅有的尊嚴。”薩拉特眼裡閃著光。
“沒錯……”古茲巴隆點點頭,喝酒的速度慢了下來。
“可是,我卻立下了‘巫誓’。”薩拉特沉聲道。
“什麼?!”古茲巴隆手上的酒壺差點打翻,“你向巫神曼努埃爾起誓了?以他的名義?那可不是隨隨便便的誓言,那是曼努埃爾去神界前留在巫族聖地比亞多的詛咒!”
“我知道,可是我的朋友,我那個時侯真的沒有後悔。”薩拉特注視著他,“菲拉諾大人太無私了,他甘願為奧菲拉爾所有生命的自由獻出一切,這個世界,不,是所有的位面,每一朵花,每一顆草,每一個活著的生命,都都應該是平等的!”
“這只是幻想,比夢想還不切實際。”古茲巴隆冷聲道。
“前幾天,我見到了一個人……”薩拉特情緒漸漸恢復平靜。
“德薩斯那位?”古茲巴隆臉色一變,酒壺裡的酒微微盪漾起來。“阿修羅,地獄守護者,最純粹的惡魔……”他嘀咕著。
“不止如此!”薩拉特的表情很凝重,“他身上的傳承血脈,竟然是阿修羅的王!”
鐺!
古茲巴隆的酒壺掉了下去,酒液流了一地。
“七……七夜……神界傳說中……只知殺戮的毀滅者……他……他不是早就……”
“可他的靈魂殘存卻被冥界降臨這裡的一個冥王,強行封印在一個人類小孩的身體裡,雖然那殘存的靈魂之力已經很弱,但是要承受它,至少得擁有一個修煉者的身體,可一個孩子卻活了下來,這太不可思議了。”薩拉特道。
“可能是他體內有另外一股力量在起作用。”古茲巴隆插嘴道。
“只有這種可能,如果不是巧合的話,那麼就是有人想讓他活下來……”薩拉特接著道,“我原本不知道那種封印手法是血魔法,菲拉諾大人卻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血冥王魯南出現的地方,就是冰雪峽谷,以菲拉諾大人的感知力,知道也正常,可是當我見到如今的阿修羅王時……”
“就是那個孩子?”古茲巴隆打斷了他。
“沒錯。”薩拉特吸了口氣,“我發現,他的實力,竟然只是一個低位亞神……既然傳承了那樣的血脈,按照常理來說,如果血脈完全覺醒的話,就算他修煉的時間再少,二十年的時間,也至少能擁有低位神的實力,這就是天賦,無法解釋的天賦!可是他卻背離了規律,我的朋友,以我的觀察來看,他睿智而狠辣,十分懂得進退,這樣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害怕吃苦的人。而且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見到他了,第一次他大概只有十八九歲,現在想起來,那時的他簡直就是弱小到了極點!”
“連聖級都沒到?”古茲巴隆很驚訝。
“其實是個初級戰師。”薩拉特看著他。
“你是在懷疑了?”古茲巴隆壓低了聲音。
二人對視了一會兒後,薩拉特點了點頭。
……
自由之城城東,十字軍的轄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