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與葉清遠,便忙把話接上:“母親息怒,三妹妹想必也是因為太過關心相公和我,所以才會這般的。說起來兒媳也是粗心大意得很,方才若不是三妹妹提起,兒媳倒是險些忘了房契的事兒,不知這件事母親是怎麼打算的?”
說到這裡,張杏荷捏了捏帕子,故作愉悅地笑著道:“說起來,母親若是想幫相公打理那宅子,其實房契留在母親這裡也是一樣的。只是我們畢竟要搬出去住了,若是還什麼都要讓母親費心,那便是我們太不懂事了,到時候就算旁人不說什麼閒話,相公也會說我多懶,不肯幫母親分憂解難的。”
侯氏剛想把話接過來,表示自己並不覺得麻煩,也很願意為他們操勞。
卻又聽張杏荷嘆息著道:“既然兒媳與相公就要搬出去了,那有些事就得自個兒處理了,我們總不能像長不大的孩子,什麼都要仰仗著母親。”
侯氏頓時被這話氣得仰倒,原來這人的話繞了一個大圈子,最後還是在和自己開口要房契。
那處拆字的房契確實在侯氏這裡,但是侯氏本不想拿出來,可張杏荷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若是她還質疑要把這東西捏在手裡,只怕眾人都能看出她的心思了。
侯氏就算私底下再如何陰狠毒辣,自私吝嗇,可在明面上,還是希望自己表現得更像是一個雍容大度的當家主母。
所以話已至此,侯氏就算再是不情願,也只能將那房契拿出來了:“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待會兒我便叫人將房契給你送過去,好了,我也累了,你們都退下去吧。”
張杏荷和葉清業對視一眼,復又鼓起勇氣開口道:“母親,不知那宅子裡可安排了下人,到時候兒媳可要帶幾個人過去?”
侯氏見張杏荷如此不依不饒地詢問,臉上已流露出十分明顯的不悅來。
“母親別誤會,兒媳只是想著母親既然如此看重兒媳腹中的孩子,定然早就將事情安置妥當了吧?”張杏荷討好地笑了一下,捂著肚子解釋道,“所以兒媳想著,母親若是已經安排好了人,不如直接將那些下人的賣身契交給兒媳,到時候兒媳也好打理那些下人。”
侯氏被這話氣得胸口起伏,這何止是在討要賣身契啊,根本就是逼她多準備幾個下人啊!
侯氏之前確實打著用那些下人去刁難張杏荷的意思,但前提卻是那些下人的賣身契要攥在她的手裡,要知道對於那些下人來說,賣身契就等於是他們的身家性命。
換言之,誰握著那些賣身契,誰就攥住了他們的性命,到時候他們還敢不聽話嗎?
如今張杏荷這樣明晃晃地將這件事提出來,侯氏就算再有這樣的打算,此刻也不可能如願了。
更可惡的是,張杏荷竟然拿她肚子裡的孩子做幌子,來要挾她多為對方準備幾個得力的下人。
之前侯氏口口聲聲說的都是讓張杏荷顧好自己腹中的孩子,而張杏荷此時將這話原封不動地回敬給她,若是她準備的下人不夠,那就等於是不看重張杏荷腹中的孩子。
這簡直就是讓侯氏用自己的手,扇了自己一個巴掌,侯氏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張杏荷那邊彷彿沒有意識到侯氏神色有多麼難看,反而笑意盈盈地繼續道:“瞧我這話說的,母親如此關心兒媳和兒媳腹中的孩子,定然會將那邊的事兒打理得妥妥當當,兒媳只要安心養胎便是了,母親您說是不是?”
此刻侯氏不只是覺得自己臉疼了,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抽疼起來了,早知道會鬧上這麼一出,她就該痛痛快快地將房契和賣身契都拿出來!
第二百零七章 ; ;上門
侯氏被氣得臉色漲紅,卻不得不答應下來,隨後便轟了幾人出去。
離開主院,張杏荷激動地拉住葉清溪的手:“九妹妹,多虧了你,否則我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搬出去,我實在是……”
“大嫂不用同我這樣客氣,”葉清溪笑著應了一句,便又提醒道,“現在大哥同大嫂馬上就要搬出去了,只是三姨娘卻還留在葉家呢,有些事需從長計議,但也該做些打算了。”
張杏荷聞言默然,其實她對三姨娘的印象並不是太深,雖說三姨娘乃是大少爺的生母,但在葉家本就受壓制,更是鮮少出現在她的面前,所以也不怪她會如此。
只是她到底知曉葉清溪之所以會幫助自己,主要還是三妹妹和三姨娘的緣故,所以有些事她是必須去做的:“九妹妹放心,我一定會想法子將三姨娘接過去的,只是三妹妹那裡還要九妹妹多多照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