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人從人群中鑽出來,全身裹得嚴實,只露出兩隻眼睛,嗓音輕佻而隨意,對著凌聽繼續道:“這恥是雪不了了,就你現在這修為,木頭兩年前一拳便能擱倒上十個。”
聽見這聲音,秦休留意了一眼,冷冷地移開視線。
同是圍觀的,相比於秦休的淡定,暮鈺裹著這一身,著實不倫不類。
凌聽一驚,道:“此話當真?”
書生笑道:“現在的我,在兩年前的小木手中,至多不過兩個呼吸落敗,現在不知強到什麼程度,至少不會比兩年前差。”
書生元丹中期,瘦猴元丹中期離後期僅一步之遙,龐猛元丹初期,至於田白就差了點,引靈後期。
凌聽不過元丹中期,比之當年的確是下了一番苦工,若是和書生對上,卻勝算不大。天機門弟子,神出鬼沒,作為對手卻是極為難纏。
凌聽幾分動容,道:“在下不會輕易言敗,盛名之下無虛名,可他怎麼還沒來,棄之西苑於不顧,妄為西苑弟子。”
田白聽不下去了,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他沒來可能是又是耽擱了,哪這麼多廢話,西苑苑主還不是也沒來麼,你怎麼不說他!”
凌聽面上極為精彩識相地閉了口。他覺得自己來搭話簡直是個錯誤,和當初齊木一樣,這裡的每個人都不好惹,連個小毛孩都伶牙俐齒,惹不起!
聽聞這話,暮鈺抬眸,既而深深望了眼空蕩蕩的閣樓,再次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時間一點點過去,比試繼續,依舊不見齊木蹤影,氣氛幾分壓抑。
突然,暮鈺咋舌:“雖說百歲以內才能來參賽,往年九十九歲修士都不會參與,這次竟然來了這麼多。”
手握著一枚拳頭大小的圓珠,瑩白光芒閃爍,身側一人恰好經過,柔光亮起,清晰的‘九十九’,眾人湊過來一觀,正巧傳入方才那人的耳朵裡。
剛比完冷峻面容走下的那位弟子,驀然一頓,黑了臉,吼道:“放屁,老子是虛歲!”
“……”
地級洞天與天級洞天交界處,有一處斷崖。橫亙千里,如開天巨刃從上而下劈開,將延綿山脈生生隔斷,雲霧繚繞不見樹木。
玄天殿名副其實的險地之一,從底部刮上來的風如陰風鬼泣能將十足落下的修士,剝成一具白骨,毒蟲遍地兇獸橫行,盤踞在潮溼峭壁之上幾乎與泥地融為一體,唯獨血色雙瞳如燈籠般在黑暗中分外扎眼,恐怖至極。
斷崖之下百里,寒氣籠罩,一道身影懸空而立。
若有人再次定會驚嚇不已——就在人影身側,鐵水澆鑄而成的魔蛇,渾身漆黑冰冷,魔霧瀰漫,鮮紅吐信伸長,距離那道身影僅半寸。
陡然間,那人雙眸睜開,凌厲光芒一閃即逝,心跳聲突兀地在百里懸崖之下響起,落在寂靜之下兇物耳中,如同一聲悶雷轟然炸響。
森冷峭壁之下無數血紅色光芒閃現,兇物被驚動,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碎石滾落聲破空聲無數,巖壁的巨蛇張開血盆大嘴猛地向前竄過。
正要咬住的剎那,光影閃過,那人憑空消失。恐怖怒吼聲震天動地,整片斷崖都在震動,簌簌作響,可怕之至。
耳邊風聲呼嘯,齊木一躍而上,身體輕盈躍入林木之上,驀然一驚,額上落下一地冷汗。
……時間過了,大比已經開始。
鐘鳴早已敲響,當時正處於難得的空靈之境,機不可失,忘我無視其他,多花了一刻鐘時間。
齊木加快速度,飛速往內殿趕去。
這兩年來,隨著地級洞天所在勢力的發展壯大,衝突日益加劇,好在人數眾多,實力超群,智囊的正確指導,短短兩年內,幾乎佔據地級四成疆域,叫人歎為觀止。
虛川早已去往天級洞天,至今未和齊木碰上,此人極為可怕,天賦超絕,同輩翹楚。
而道妖去往天級洞天之前,曾與齊木交手過一次,並未戰到最後,道妖便離開了,笑得意味深長地。
那次煤球恰好煉化石晶修復殘體,無法禦敵,不巧被傀儡手中的漆黑骨刀劈進沼澤地裡,事後花了半年時間才把體內摻著的泥沙清乾淨。
依煤球所言,死人骨頭也敢亂砍簡直嚇了死人眼,此仇不共戴天,不報簡直有辱神兵尊嚴!再見到那個死人,見一次打一次。
那股囂張勁就跟見了尊上裝死,待人一走立刻詐屍似的。
齊木差點失手把他扔進茅坑裡。
煤球只能短距離撕裂空間瞬移,其間距離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