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他死死盯著對面那人,雙眸充血,再也容不進其他。似有滔天情緒無從發洩可將靈魂湮滅成虛無。
無時無刻,他不在發瘋似的想念那個人。
僅僅是一個稱呼,可令天地動盪。
此刻,他最為執著之人,正被人以熟悉的眸光注視著。自己就像個局外人,渾身僵硬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淵落說:別哭。
……
柳枝搖曳,樹影婆娑。
少年勾住淵落的脖頸,站得筆直,偏過頭吻上他的唇角。
曼曼靈蝶翩飛,氤氳靈霧蒸騰,霞光溢彩,朦朧夢幻。
兩人靜靜地親吻,周圍一切似乎成了忽視的背景。
茶具落地,應聲而碎。
仙塵渾身戰慄,電閃雷劈將腦中之景震滅,白衣鼓動,狂暴真元越體而出完全無法自持,身側桌椅頃刻間化為一地齏粉,隨風而逝。
滔天失意侵入肺腑,他猛地彎腰,捂住嘴。他看著少年清秀的臉,視線模糊,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幾千年前的自己,當年只是看一眼便覺滿心喜悅。
吻並未深入,片刻離開。
淵落並沒有抗拒!哪怕有一絲惱意,哪怕一絲不耐,仙塵發瘋似得想看他厭煩的模樣。
他嫉妒得發狂!
他想把那人撕碎,卸掉根根骨頭,血肉研磨成漿,嗜血蝕骨……
仙塵抬起手,四指併攏,指尖電光閃爍,他眸光陰鷙已經完全無法正常思考,能殺的不該動手的全數拋之腦後,他不想管了,再也無法忍耐。
齊木該死,齊木非死不可!
電光火石間,出手的剎那。
驀然,渾身一震。
“你敢!”
淵落眸光冰冷,淺淺看了一眼,卻叫人毛骨悚然。
仙塵手臂一抖,恐怖攻擊偏了方向,落到湖水之上,轟地一聲,水花滔天震天動地。
還在震驚中未回過神來,漫天巨浪遮了視線,只看到淵落擋在齊木身前,似乎拉了那人一把。
靈湖滔天,底層汙泥翻起百米之高,頃刻間暴雨傾盆,竹樓周圍結界顯現擋住了水洗。一切塵埃落定,視線恢復清明。
當場愣在原地。
湖的另一側,防禦光罩內,淵落摟緊少年的腰。黑髮如瀑,隨風揚起,吻得很是專注細緻,鋪天蓋地叫人窒息。
像是一瞬間被抽離了所有氣力。
仙塵額上青筋直冒,紫眸泛著鮮豔紅芒,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絕望而瘋狂。
……淵落在吻別人。淵落是自願的。
淵落剛才是在……威脅自己。
並不是做戲給人看,並不是矯揉做作虛偽故意使然,淵落不屑如此。
“走。”
齊木嘴唇紅潤泛著水光,被拽住手腕時,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驚詫太過明顯,倒顯得刻意。
魔尊再未回頭看過一眼,就像忘了此地是禁地,就連自己看到聽到這些會生不如死也絲毫不放在眼裡。
臨走時,齊木轉過身,欲言又止,二人對視。仙塵恨透了他這副嘴臉,面無表情毫無起伏,露骨的嘲諷與挑釁。
轟地一聲,手中握著的護欄,粉碎。
……
齊木被淵落拉著離開禁地,他朝後望了一眼,那人白衣出塵站著眺望。
他簡直快給尊上跪下了。這都幹了些什麼事?
當著真愛的面,尊上如此不諳常理竟然臨場發揮,作為真愛本該肺都氣炸了。仙尊端莊大方如此淡定,竟然沒有上來將自己碎屍,果然好修養!
一時間百感交集,望過去滿滿的歉意,懊惱。
他真的沒想鬧成這般,這兩人本就是死磕,這樣可是很難收場的,誰知道尊上怎麼想,總之讓他對著仙塵服軟很明顯不可能。
若推動這二人反目,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走了幾步,齊木委婉地開口:“尊上,仙塵在看著。”
說著爪子動了動,卻怎麼也掙不脫。
淵落握緊他的手,嗓音如常:“無妨。他近來俗事纏身,琢磨的瑣事不少,留他一個人自樂,足矣。”
啊?是這樣麼。
齊木狐疑,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至尊操勞的事他管不著,也沒半點興趣。
想想,自己也算圓滿完成任務,雖不知尊上說的是何意,大比在即他也懶得多想其他。方才驚嚇過度,不知為何被尊上回吻那時耳中萬籟俱寂,莫非暴雨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