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屍遍野,鮮血淋漓,斷壁殘垣之上,五具屍體碎成了幾截,破碎內臟伴著碎骨髓液撒了一地,死狀淒厲,簡直慘不忍睹。
齊木忍不住別過臉去,血腥味撲鼻,空氣似乎格外粘稠。
龐猛走過去翻了翻地上的屍體,驚嚇到:“他們的乾坤袋全部被搶走了,半張瞬息符都不剩,明顯是沒來得及用。”
瘦猴面色凝重:“這些人不是我們西苑的,但是玄天殿無疑,也就是說遇到其他殿的人慘遭毒手了?他孃的,竟然分屍!”
齊木看了看周圍打鬥的痕跡:“一邊倒的跡象太明顯,這是……碾壓?也就是說見面毫無徵兆就開打,直接殺了搶走了戰利品!不覺得很奇怪嗎,究竟是哪一殿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挑釁玄天殿,當真不把魔尊放在眼裡?”
龐猛輕咦了一聲,有些驚訝:“歸雲珠都沒剩下,是放到乾坤袋裡沒來得及用還是被搶了,其他殿的人拿了我們的歸雲珠捏碎了也不能回到他們的疆域啊。”
話音剛落,有短暫的沉默,只能聽到眾人粗重的呼吸聲。
“不,還有種可能,我們好像走進誤區了,你們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書生思忖了許久,臉色陰沉得能擠出水來,抬起眼的目光讓餘下三人都打了個寒戰:“也有可能是玄天殿內殿廝殺呢?你們也聽出了先前那四條中的違和之處吧,並且來的路上並沒有見到任何外殿之人。”
書生沉聲道:“一,生死不計,可以相互廝殺,最後結果以奪得的天材地寶魔獸內丹為標準,二,玄天殿四大苑不得以私人恩怨互相殘殺,內門之間最好不要死鬥,不然不排除全滅的結果……細看這幾句話大有玄機。不得以‘私人恩怨’為由廝殺,‘最好不要’死鬥,以及‘全滅’……”
瘦猴倒吸一口涼氣:“全滅可能並不是其他殿滅我們,而是自相殘殺最後被魔獸滅?究竟是為什麼,這說不通啊!”
齊木目光驚懼,聲線有些不穩:“你是說……這是場廝殺,玄天殿四大苑間的內鬥,一個月後活下來的人中選出優勝者?優勝劣汰,活下來的才是勝者。”
枝葉簌簌作響,搖曳樹枝落下斑駁的葉影,腳邊屍體涼透,周身空氣似乎結上層堅冰。
龐猛瞪大了眼,左顧右盼,硬是摸不清頭腦:“你們在說什麼,老子怎麼一句都聽不明白,在說困獸鬥嗎,這麼大的森林中其實只有我們這千人?”
“不,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也不清楚,”書生扶著樹幹,面上驚魂未定,好不容易擠出一點笑意:“只是突然想到了就算是八大殿一起廝殺奪寶,那麼最後清點成果時也只是玄天四苑來的這千人作比,畢竟藏經閣只是我們玄天殿的藏經閣而不是整個魔域的。”
此話一說彷彿撥開雲霧見天明,所有人臉色發白,若事實當真如此,那麼不就是說最先想明白的一批才是最有利的,那麼他們四個還不算太晚。
龐猛貌似最看得開,在他看來大不了殺出一條血路,殺魔獸是殺,殺人也是一樣。
突然,猛地轉身,發現齊木臉色白得不像話,明明異常淡定的一張臉,額上卻佈滿細密的汗珠,走過去拍了他的肩:“小木,你怎麼了!”
齊木思緒被打斷,頓時一驚,倒是把龐猛嚇了一跳,忙恢復常態,道:“沒什麼沒什麼,只是這一切若都是事先籌備好的,卻沒有透露給我們分毫,到底是誰擬定的?”
瘦猴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那還用問,自然是魔尊陛下,好在並非冷酷無情,至少還給我們每個人一顆歸雲珠……”
聽到那個稱呼,齊木渾身一顫,腦弦緊繃顫抖個不停,就算聽了後面那句話膽寒的內心絲毫沒有緩解。
話音剛落,書生介面道:“既然都說了困獸之鬥,還特地留退路難道不是自相矛盾嗎,若這次的試煉是為了選出最強的幾人,那麼……你認為怕死退縮之人選擇的退路當真會是安全坦途嗎?是死路的可能性更大吧。”
“不不會吧,”瘦猴有些難以置信,龐猛目光毫不掩飾地駭然之色。
齊木腦袋中的那根弦嘣碎了,努力地讓聲線不那麼顫抖:“你也是這麼想的?”
書生聳了聳肩,道:“看,不是在下一個人這麼想的吧,其實剛來的那個晚上在下就想過了,只是尊上的心思深不可測根本不是我等凡人能夠揣摩的,這也是想了好久都不敢下定論,現在也才稍稍有些眉目,還有可能這是個局,太複雜在下就不說了。”
“的確,這些都只是猜測而已,若所有人都是龐猛這腦子,一個月了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