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人這才看向齊木方向,抬起石臂指了指一邊的凳子。
“齊木是吧,隨意坐不用拘束。老伴閒得發慌,老夫怕他悶壞了生氣,讓你來陪著他聊聊天。”
齊木機械地坐下,看著無比怪異的兩人,看到石人眼睛裡滿溢著的溫柔寵溺,似乎滿心滿念全是眼前的那個人,突然眼睛有些發酸。
白鬍子老者已經逝去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留有下棋的本能,可的的確確是個死人無疑。
“老夫悶得慌,外頭的新鮮事好多都沒有聽過了,”石人輕輕地抬起手環過老者的肩膀,很輕很輕,彷彿怕稍微用力點就把人捏碎了,淡笑道:“很奇怪嗎,他脾氣倔不服輸,生前從未贏過老夫,現在好了,老夫下不贏他,他應該高興了。”
齊木深呼吸一口氣:“前輩,人死已矣,若是這位前輩九泉之下有靈的話,定然會高興的。”
“早知道當年何必在乎那些沒用的名利,從不服輸也從不成手軟,知道嗎,當年他年輕氣盛,下棋把自己給輸了,老夫永遠都記得他當時的表情,早知道,該好好畫下來裝裱了才是,現如今看來是沒有了。”
“可人生哪有那麼多個早知道。”
有些話藏得久了話匣子一旦開啟想收也收不住,微不可覺的嘆息聲在耳邊縈繞不絕,石人老者開口:“他當初何苦救了老夫搭上自己性命,真想陪著他一起死了多好……”
這是他自己寫的故事,凡事與主角關係不大的人和事似乎都較為清晰些,這樣的情愛,其實客觀來說齊木並不反感,甚至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然後他聽見自己說:“傳說石人痴情,這話果真不假,這位老前輩既然還留有陪您下棋的執念,那麼必然也是希望您活著的。”
石人看了看懷中的人,輕輕笑道:“是啊……齊木小子,你覺得老夫這樣算慘嗎?”
齊木一怔,如實地點點頭。
石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既而轉過頭溫柔地把老者摟在懷裡,道:“每當老夫自認為很慘的時候,和某些人相比,頓時就覺得不算什麼了。”
“石人專情不假,但你知道這世間萬族,血脈深處執念最深唯一能配得上永恆不朽這四字的是何種族?”
幾乎所有與主角間的陰謀關係網有關的,完全一片空白,可偏偏那些都極其重要,現如今竟然發現可以從其他人口中瞭解到,簡直像是又開啟了一扇大門。
聽聞這句話,齊木喉嚨乾澀地道:“是什麼?”
石人道:“是魔族。”
齊木呼吸一窒:“那麼最慘的那個人,是魔尊?”
石人疑惑地抬頭:“你為什麼這麼篤定是魔尊?”
“難道不是?”齊木腦袋天馬行空開始瞎想:“他不是有執著的人嗎,興許是喜歡的人並不喜歡他,一直執著著,還把人關了起來。”
石人無奈搖搖頭:“初衷就是錯的,魔尊並非魔族,唔,或者說並非純種魔族。”
此話一出,齊木陡然間睜大了眼。
魔尊並非純種魔族!
艾瑪,瞬間覺得好複雜。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覺得這個j□j挖出來時會感覺如此震撼,雖然玄天殿也有純種魔族的依附,但為什麼潛意識裡如此篤定魔域之主必然是魔族,這算是天大的誤區?
執著的並不是他,也就是說他是被人看上的那個。那麼被他關起來的那個,又會是誰?
石人道:“齊木小子,你還有機會,老夫挺看好你,傳聞果然不可信,和現實相差太遠了。”
聽到這個齊木還能說什麼,既然都認為他是喜歡魔尊的,那麼就這樣好了,至少目前拆穿了對他沒好處,忙點頭應道:“晚輩不會放棄的,畢竟晚輩對尊上絕對是一片真心。”
——真心都被狗吃了。
“好好好,有志氣有膽量,老夫就是欣賞你這樣的!”
兩人聊了很久,一直到申時過後日落西頭。聽上去石人前輩算是那種不怎麼愛說話的人,甚至是這隱居的千年時間裡並沒有談起過分毫。
如今卻像是人到暮年很多事都不想爛死在肚子裡,他沒有過多地講述自己的好,卻齊木很困惑。
他回答說,人一旦真正愛的,所有的回憶都將是自己對喜歡人的不好,和你愛的人對你的好。
話題轉的不快不慢,最後齊木問要了張魔域地圖,千恩萬謝之後原本打算告辭。
石人看著齊木,緩緩道:“給你這地方的通行令牌,這地方隱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