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面色僵了僵,極盡苦惱。
正殿之上,談及正事,尊上的氣場就會不一樣,就連內殿太上長老們都忍不住瑟瑟發抖,唯唯諾諾。尊上向來說一不二,哪怕相助也從來不提前知會一聲,事後更不會提及。於是,從來只有他主動出手,齊木更是沒想過求他什麼……
而今若要為此破例,還不如讓神器被毀訊息傳出至尊神器暴露。就算成為眾矢之的,遭眼紅之人惦記,血戮不斷,也比被尊上瞧不起要強。
齊木為難:“這事有些難辦,誰敢給那位提要求,求他就算三跪九叩也沒用,更何況……就算是我去說,他也不會聽我的。您乃煉器宗太上長老,要說見見也不難,怎麼說也比我好些。”
誰知,太上長老一怔,皺眉道:“身為太上又如何,它認主的是你又不是我等,這又不是身份能決定的。至尊神器變數太大,御器秘術對它毫無作用,修復古劍太虛也唯有徵得它同意,可如今竟然連你都說難,那可如何是好!”
啊?
齊木腦子差點沒轉過來,面上了無波瀾倒是隱了滿滿的錯愕。
半晌,嗓音乾澀:“您是說……”
太上長老喟然長嘆,拂袖在石椅上坐下。
“那便讓至尊神器出來,和它交涉,能否請它出手一試。”
至尊神器什麼德性長老很是清楚,這便是個吸血不吐骨頭的主,珍稀神料一去不復返,也沒扯上任何交情。想想一陣肉痛。
齊木面無表情,甩手扔出了煤球。
漆黑短劍出現的剎那,黑芒似電劈開蒼穹,天地失色。懸在半空上下沉浮,眼光照在上方,如同被吞噬了般,漆黑無芒。
煤球對另兩人吃驚的表情,很是滿意。
轉向齊木,得瑟簡直不能用行動來表達。
【平時沒看出來,想不到本大爺在你心裡竟然如此崇高,真叫人寬慰,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三跪九叩就不必了,一跪一叩首,不說修復神器,就是再煉製一柄,本大爺也滿足你。】
齊木抬頭,冷聲道:“想都別想,沒門!”
【方才說那話的時候分明那麼興奮,現在怎麼又一副死人臉了,說都說了,怎麼還翻臉不認賬了,害怕就害怕嘛,裝什麼裝,本大爺又不笑話你,哈哈哈哈……本大爺就愛聽實話。】
表層情緒偶爾倒是能被煤球感受到。此話一出,齊木大腦轟地一聲,渾身僵硬,瞬間恢復如初,面上陰晴不定:“你夠了,總之一句話,這忙你幫還是不幫?”
煤球喜不自勝,心情好到極點。
【好說好說。】
太上長老微一點頭,道:“把古劍太虛置於石桌上。”
但見齊木和黑劍對話,虛川眼中盡是難以置信,聞言毫不猶豫,抬手一道銀光閃過,兩截殘劍出現在石桌上,哪怕神威不再形同普通法器,卻無損神器之威,能看出劍身周遭空間竟微微扭曲,似碎裂虛空般。
依舊不凡。
只是銀色劍身暗淡無光,沒了劍指蒼穹可令萬物屈服的滔天威勢。洪荒古樸之氣顯露無疑。
【不幫了,這樣也挺好。】
兩人一驚,虛川忍不住開口:“什麼?”
漆黑短劍晃悠到斷劍之上,頓時神劍周身古樸道韻被壓制,徹底歸於沉寂。
【這小劍先前敢在本大爺面前猖獗,落到如此下場,也罪有應得,和本大爺簡直天壤之別,敢在本大爺面前銀光湛湛大放神威,後果很嚴重。】
看來齊木所言非虛,這至尊神器出手不諳常理,自詡尊貴,極具傲氣。的確不好招惹。
太上長老亦道:“神珍百餘種,也該夠了閣下出手一次。”
煤球冷哼。
【你以為本大爺是這麼好打發的麼,區區百餘也未免太不把本大爺放在眼裡……你不願本大爺暴露,也是為了煉器宗考慮,就算本大爺被盯上,也能讓覬覦之人有來無回,莫非真以為本大爺沒那實力,會任人宰割?】
太上長老變了臉色。
齊木眸光陰冷,嗓音毫無起伏:“你真不幫?”
一毀也毀不掉的劍體自然無懼刀山血海,主要是你碎成幾半無關痛癢,若是我被牽連遇害,危機關頭還敢指望你?坑貨。
【那是自……】
話還沒說完,戛然而止。少年抬起手,黑劍不受控制呼地一聲落到他手中,瞬間融為黑球,狠狠擲地。
齊木毫不客氣,一腳踩了上去。黑球陷進泥地裡。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