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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勢啊,玉將軍要是真帶了懷遠軍離開營州,等到突厥人再來時,營州哪裡能守住?所以我們現在不能得罪玉家,你也不能惹怒玉枇杷。”

聽到突厥人,陳婉的眼淚馬上止住了,去年突厥人攻城時那可怕的經歷她就是陳家的大小姐也是一樣體會到了無盡的恐懼。父親像個血人般地逃回了府中,自此以後就說什麼也肯再出房門,哪怕聽到點聲音都要瑟瑟發抖,一向和藹的祖父兇狠地向母親和自己說如果城破就要自盡,否則他就會親手殺掉她們。

當然,最後營州城還是保住了,玉將軍有如天神般地出現在營州城外,那時陳婉與營州城內所有人一樣,對玉將軍感激涕零。最初聽到玉家三個兒子兩個殉國,一個被突厥人的長矛擊中腰部後癱了,陳婉也一樣傷心,甚至對玉枇杷的嫉恨也輕了很多。

但是時間慢慢地流逝,突厥人的威脅不再,感激之情漸漸也變淡了,玉將軍是救了母親和自己不假,但是他並不是專門只為了救陳家母女,他是為了救整個營州城的人。而且那也是他的責任,因為他是祖父手下折衝府的將軍,本就應該保家衛國的。

尤其是在玉枇杷痛打小叔叔之後,陳婉心靈的天平再次倒了回去。小叔叔雖然錯了,但是玉枇杷這樣不給陳家面子,做為陳家女兒,陳婉覺得自己討厭她完全是正確的,儘管她是玉將軍的女兒。

陳婉本人並沒有認識到,她並不是因為玉枇杷打了自家的小叔才那樣討厭她,事實上她和她的母親對於這個倍受祖父寵愛的庶出小叔並沒有一點好感,只是拿這個做為藉口討厭玉枇杷而已。

在她心靈的最深處,討厭玉枇杷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玉枇杷不過是一個折衝府將軍的女兒,竟然要比自己,節度使的嫡長孫女還要漂亮,還要受到家裡人的寵愛,還要恣意自在,實在令她不平。現在竟還要自己讓著她,陳婉氣道:“玉家不過是祖父手下的將領,我們為什麼要怕他?祖父命令他不許離開不就行了!”

“唉,有些事你也應該懂了,現在可不比先前,朝廷的敇令一下,令行禁止。眼下中原亂成了一團,造反的隊伍遍地都是,有很多節度使趁勢不服從皇命,劃界自保。而營州內也是一樣,城傍羈縻州原本就不會與我們一心,就是保定折衝府的馮朝陽還不是看著營州被圍而袖手旁觀嗎?”

陳夫人原不希望女兒知道太多,一個小女孩在家裡過著簡單快樂的日子主好了,操心的事還是要等到成親前後再說吧。但是營州的形勢就是如此糟糕,內憂外患,索性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玉將軍現在勢力,懷遠折衝府也有人勸他自立,這時候我們一定要將他留在營州城內,所以便不能得罪與他和他的女兒,你可明白了?”

陳婉雖然聽懂了,但心中依舊不服氣,正要再說話,就見祖父身邊的一個老嬤嬤過來向陳夫人道:“都督讓夫人過去商量明天玉將軍到府上的事情。”

陳夫人便急忙站了起來,卻又向氣忿的女兒道:“你不必與玉家的小丫頭一味爭強好勝,女子最為重要的是嫁人,那玉枇杷的母親雖然是名門之後,又一直想為她謀得一門好親,但玉枇杷總歸是胡人,永遠也比不得你。”說完便匆匆地走了。

陳婉一人立在屋內,終於一笑。確實,玉枇杷只是個胡女,將來說親時,名門貴姓又哪裡能看上她的出身呢?但自己就不同了。既然如此,明天就讓她一步又算什麼,再者,就是素淨些的衣服,認真挑件出彩的,也一樣壓得住玉枇杷。

陳婉又想起了上次玉枇杷在節度使府打陳祿時的衣著,覺得自己隨便從衣箱裡拿一件都要比她穿得好,於是便開心地回了院子。

另一邊陳夫人到了公公的書房,見兒子正伺立在一旁,下面還有裴先生,便知公公比自己想的還要重視玉家的來訪。她趕緊上前行了禮,又問道:“不知父親有何吩咐?”

陳節度使卻先問:“祺兒還不肯出房門?”

盧龍軍全軍覆滅,陳祺卻在家將的保護下逃回了營州城。可是從此以後,他便整日只在房裡躲著,甚至有時一整日都不下床,就像一隻躲在黑暗中的老鼠一樣。

不過是打個敗仗,況且又逃出命來,竟然就此嚇破了膽子!

“是,今天一早我還過去看了夫君,他還如以前一樣只呆呆地坐在床上不肯起來,勸了幾句也不聽。”儘管恨得要命,但陳夫人的語氣中卻流露出滿滿的關心,她不管怎樣討厭透了自己的丈夫,也不可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來。

“你還是要多勸祺兒,如今重建盧龍軍,他這個盧龍將軍正應該出來帶兵練兵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