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穿著新衣,拿著點心,歡天喜地地笑著鬧著。
枇杷突然拿出一柄彎刀,“阿魯那,送給你。”
生意成功了,就有了錢,枇杷忙過一切後就到了西市的那家兵器店將阿魯那看上的那柄彎刀買下來,早想好了過年時送給阿魯那。
阿魯那接了過來,憨厚地笑了,“枇杷,謝謝你!”又遺憾地說:“我一拿到做生意分的錢就去了西市,可是那條鞭子卻已經賣了,我只能給你買了別的。”說著拿出一直放在懷裡的匕首,遞給枇杷,“你喜歡嗎?”
枇杷哈哈地笑了起來,先不接匕首,卻從腰間解下那條鞭子,向路旁的一株樹上一揮,將一段樹枝捲了下來,“你看看,這就是那條鞭子!”
阿魯那驚叫一聲:“你原來先去買了!”不過他又奇怪了,“你是先把錢分給大家的,我一得了馬上就去了,你怎麼能在我前面呢。”
“這鞭子是你還沒從營州回來時我就得了。”枇杷告訴他,“王淳送給我的。”
枇杷一向有什麼事都不會瞞著阿魯那的,所以她與王淳生辰相同,兩家想訂親,還有打架等種種事情阿魯那都知道,所以他也知道枇杷最不喜歡王淳,而王淳也對枇杷不大高興,便問:“他怎麼會送你鞭子呢?”
“我本來也不想要的,”枇杷又把那天王淳接她的過程說了,“後來他一定要買下來送我,我只好收了。不過可恨的是我問他想要什麼,他又不說。最近又見不到他人,於是我就買了一塊硯臺,比鞭子還貴,足足用了一千緡!準備去王家拜年時送給他,這樣就不必欠他的人情了。”
枇杷說著收了鞭子,將阿魯送的匕首接過來,用手掂了掂,又拔刀出鞘,將落在地上的樹枝撿起來試試鋒刃,滿意地道:“這匕首我也喜歡。”
阿魯那本有些遺憾的,但是聽了枇杷這話,又高興起來了,“我就知道你能喜歡!”
正在這時,就在枇杷後面不遠處一家店鋪放起了煙花,一簇簇的火花就在枇杷身後爆了開來,就如金銀做的花樹一般,將枇杷的臉照亮了。燦爛的煙花襯著美麗的玉枇杷,阿魯那笑道:“真好看!”
枇杷回頭一看,也笑著指阿魯那身後,一樣是燦爛的煙火,“你那邊也好看。”
轉過頭來,又有一家也放起極好的煙花,京城是極富庶之地,更兼東市商家專在這上面用功夫,這一會兒兩人竟目不暇接,看了這個又看那個,後來又猛然想到,“我們也回家放煙火!”一溜煙跑回去拿鞭炮煙火的出來玩。
除夕又玩又鬧,又守了一夜歲,四更時,娘見枇杷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便道:“趁天還沒亮,你到裡間睡上一會兒吧。”
枇杷勉強眯著眼看了看,守禮和周嬤嬤早下去睡了,爹在外面與大家喝酒,周姐姐和三哥做在一處和娘打雙陸玩,梅姨娘在一旁觀戰,便含糊地道:“我先躺一會兒。”說著到裡間床上立時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了,周姐姐正在案前擺果子,見她出來,便招手道:“正要叫你呢,伯母說我們既然到了京城,也就入鄉隨俗,今天拜祭祖先。”
玉家先前在營州時並沒有拜祭祖先的習俗,只有娘會為她的父母設祭,爹和大家也就隨著行個禮罷了,如今一本正經地要祭祖,倒讓枇杷覺得很新奇,便趕緊過去問:“要做什麼?”
周家是漢人,年年都要祭祖的,所以周昕倒很明白,“本來是應該有祠堂的,上面供著靈牌,大家焚香行禮,再準備好酒菜果品供上去。只是其中有很多禮節規矩,有的人家女子不能碰祭器,不許女子進祠堂……”
枇杷聽到這裡就不以為然了,“不讓碰就不碰唄,那我就什麼也不管了。”
周昕抿嘴一笑,“你怎麼還是這樣小孩子脾氣,我還沒說完呢,伯父說我們家不必那樣講究,只要有懷念祖先的意思就好。”
枇杷有些不好意思,她一向聽不得看不起女子的話,所以就急了,現在又一想,爹並不是那樣的人,從來把自己和哥哥們一樣看待的,甚至還最喜歡自己,也就笑了,“等我洗漱了再幫你做擺果子。”
玉家的祭祀很是簡單,大家在楊夫人的指揮下將香案放在朝北方面,上設香爐,又擺上果菜,然後玉進忠和楊夫人在前,三哥枇杷和周姐姐在後,一同行禮,禮畢,爹就說:“爹孃、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還有列位祖宗們,我們一家從營州到了京城,日子過得都很好,守義和媳婦雖然還不能辦親事,但我們都認定她做兒媳婦。還有枇杷,也長大了,越來越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