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這和那邊有關,那邊派了很多探子過來,到處收買人,到處散播謠言,王城裡每一戶人家總有兩、三個下人被收買,其他下人也都腳踩兩條船。
“放棄塞巴斯蒂安的話,豈不是要把這個國家拱手讓給那邊?”
歐問道。
“我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總覺得這樣拖下去對我們沒什麼好處。”
斯蒂芬並不認為自己杞人憂天。
“我也一樣。”
歐雖然比斯蒂芬這個小輩差一些,卻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將領。
只是這兩個人都猜不透對方倒底有什麼打算?他們的腦子都只在打仗上管用,在政治方面就不那麼擅長,更別說,尼斯的策略早已經超出政治的範疇,必須是對貿易和經濟非常瞭解、政治頭腦又異常高超的人才能夠看得明白。
一陣急促的鐘聲讓整座王城變得緊張起來。
現在國王陣營裡的人都成了驚弓之鳥。
貴族區裡每家每戶都派了僕人出來打探情況,塞巴斯蒂安也把宮廷總管德羅米克伯爵打發出來。
半個小時之後,所有的人都得到答案。
在王城一角原本是醫護所的地方,此刻拉起一道白色的幛幔,幛幔的外面圍著一圈士兵,所有計程車兵全都用毛巾捂住嘴巴,他們手持利刃,驅趕著任何試圖靠近的人,事實上,他們自己也站得遠遠的。
裡面,一群牧師正忙著替傷員檢査,所有的傷員都被勒令脫光衣服,牧師們不但檢查他們身上的傷口,還檢查他們的後背、胸口和腋下。
醫護所外面,指揮官歐憂心忡忡地走來走去,德羅米克伯爵也在旁邊,他已經回去向國王報告過了,國王又派他過來讓他盯著這邊,一有動靜就立刻報告。
在這兩個人的旁邊還坐著一位主教。
一個多小時之後,負責這裡的牧師長走了出來,他從那片幛幔出來之前,先用石灰往身上灑了一遍。
“情況怎麼樣?”
歐焦慮地問道。
“已經確認,有三十五個傷員有出血熱的症狀。”
牧師長摘掉臉上的毛巾,很無奈地說道。
即使在教會還沒喪失力量之前,疫病也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神術能夠讓傷口癒合,能夠治癒許多疾病,但是對疫病並不是特別有效,有時候反倒會助長疫病的威力。
教會對付疫病,都是找病人進行試驗,每一種神術都用一遍,有時候還要配合藥劑,問題是現在他們施展神術需要靠卷軸,根本沒那麼多卷軸可以讓他們試驗,更關鍵的是,以前因為擁有聖力,他們就算對付不了疫病,疫病至少拿他們沒辦法,現在不同了,弄得不好,他們會把自己搭進去,剛才替傷員做檢查的那幾個牧師就冒著染上疫病的風險。
“出血熱?”
那位主教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如果是痢疾或者霍亂還好說一些,怎麼會是出血熱?”
“這種疫病很可怕嗎?”
歐不太清楚,他甚至沒聽說過這個名稱。
“出血熱在南方比較常見,特別是在水手當中,大多是從撒拉森人那裡感染來的,北方非常少見。”
主教解釋著。
“會不會有人故意散播這種疫病?”
歐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搞鬼,他甚至懷疑這是對方真正準備的殺招。
“不太可能,只有瘋子才會這麼幹,這種疫病根本沒有對付的辦法。”
那主教也想過這種可能,但是他立刻又否定了,換成霍亂或者痢疾倒是有這個可能,因為這兩種疫病都有神術能夠對付。
“沒有對付的辦法?”
德羅米克伯爵驚叫起來,他打算立刻回去向國王報告,毫無疑問,這是最可怕的訊息。
“這麼說……就只有施行嚴格的隔離制度了?”
歐想的是如何避免疫病傳播,沒有對付的辦法,就只有禁止人員流動、封鎖街道,一旦發現有人生病,整個街區都要徹底封鎖。
“好像只有這種辦法,但是……”
那主教很不想說,如果換成平日,肯定很容易做出決定,但是此刻城裡早已經人心惶惶,再施行嚴格的隔離制度肯定會造成更大的恐慌。
“我立刻回王宮向陛下稟報此事,要不要施行隔離還是由陛下定奪為好。”
德羅米克伯爵非常善解人意。
“我跟你一起去吧。”
歐說道。自從失去法科蘭德爾城,他一直都躲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