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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叫他提拔我,以此作為你回宮的條件?”林晚榮苦笑問道,難怪老皇帝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原來是因為仙兒的關係。不過,以老皇帝的城府,若真是為了挽回女兒,只需要提拔重用我,沒有必要又是賜牌匾,又是賜宅子的。看來還是林大人我的真才實學起了作用,他自己安慰自己道。
秦仙兒見他神情鬱悶,對此事甚是在意,心裡一陣驚慌,急忙道:“相公,我只是想幫幫你。其實,憑你的本事,比那些碌碌無為、貪贓枉法的狗官要強上千倍萬倍,封王拜相這些都是遲早的事。”
事情哪是這麼簡單啊,比這個複雜多了,林晚榮無奈一笑,撫摸著仙兒秀髮道:“那後來呢?後來你刺殺他了嗎?”
仙兒點頭嗯了一聲,低下頭道:“我回宮之後,便住在昔日孃親所在的居所裡。本來,我是想伺機動手的。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只是有一日整理孃親遺物的時候,我卻意外發現了昔年孃親親手所書的一封信。原來孃親她是,她是——”
仙兒轉身望了那青冢一眼,哭泣著說不下去了。林晚榮淡淡嘆了一聲,他心裡清楚,仙兒之所以能如此湊巧的發現那書信,定然是老皇帝做的手腳,這是他為了避免出現父女相殘的人倫慘劇,精心策劃安排。讓仙兒自己發現真相,既保全了仙兒的面子,又挽回了父女感情,可謂一舉兩得。
“那你現在還恨你父親嗎?”林晚榮將仙兒抱進懷裡,緊緊擁著她,輕輕問道。
仙兒像個小貓般蜷縮在他懷裡,抱住他寬厚的肩膀,嚶嚶哭泣道:“恨!我當然恨他!若不是他要做什麼皇帝,哪裡會有人來刺殺他?若沒有人刺殺他,我孃親怎麼會甘心情願為救他而死?我又怎會顛沛流離,連為孃親守孝都要晚來這麼些年?我就是恨他,恨他。相公,他不是我爹爹,我恨他!”
秦仙兒情緒激動起來,抱住他失聲痛哭,肝腸寸斷,讓人看了忍不住的心酸。
林晚榮輕輕拍著她柔弱的肩膀,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還真是一本理不清的糊塗帳,老皇帝追求大統,這本不是錯事,只是他就算有千重心機,大概也不會想到,他要做皇帝,竟然也成了女兒懷恨他的藉口,真是事事難料啊。
秦仙兒哭泣了一陣,慢慢的恢復了些,趴在他懷裡輕聲道:“相公,孃親葬在這裡,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是他告訴你來這裡尋我的麼?”
“這個待會兒再告訴你。”林晚榮撫摸著她柔順的秀髮,嘆了口氣道:“仙兒,我來問你,你剛才說,皇帝每年都來相國寺後山,他是來做什麼?這竹樓便是他蓋的麼?”
仙兒哼了一聲:“我孃親已經死了,就算他來一百年,蓋一百座樓,又有什麼用?能贖回他的罪孽嗎?”
林晚榮微笑著搖頭,在她小臉上親了一下:“傻丫頭,如果愛也是一種罪孽的話,那我們就是罪孽深重了。”
秦仙兒愣了一愣,搖頭不可置信的道:“相公,你說什麼,難道他對我娘會有什麼感情?昔年在江南之時,他就只不過當我娘是一個玩物,我才不相信他會懷念我孃親。”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林晚榮微微一嘆,拉著她的小手說道:“皇帝也是人,他與你孃親朝夕相對,又生下了你,這是永遠割捨不去的骨肉親情。要說他對你孃親一點感情都沒有,我絕對不相信。只不過,他身為萬聖之尊,心思深沉,凡事不能輕易外露,更不能輕易表達感情,這是一種壓抑,是他做皇帝的代價。”
秦仙兒聽得似明非明,凝神沉思著,神情甚是專注。
“你孃親雖是因他而死,卻非他主觀意願所致,就憑他數十年如一日的來此祭奠,足以表明,他對你孃親,絕非如你所想的玩弄,而是有著極深的感情。他是君臨天下的皇帝不假,可是他也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你一夜之間失去了母親,也失去了父親,可是換個角度想,他何嘗不是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他與你一樣的傷心,只不過,你可以大聲哭出來,他卻什麼都不能說。仙兒啊,不為人父母,不知父母之心,他做皇帝或許有錯,但作為父親,他還沒有做錯過。”林晚榮苦苦一嘆,想起了自己再也見不到的年邁的父母,心裡一陣陣的發酸。
“相公,相公。”也不知沉默了多久,仙兒推了推他,在他耳邊溫柔地叫喊著。林晚榮擦了下眼角,笑著道:“什麼事,是不是我說的不對?”
仙兒搖搖頭,痴痴呆呆的望著他,眼中亮晶晶的滿是柔情:“相公,你哭了?”
“沒有,我怎麼會哭呢?是風太大了嘛!”林晚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