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猙獰的憤怒嚎叫著。那名叫做胡不歸的流寇,嘴角獰笑著,毫不在意的輕吹著大刀上的血跡,神色輕鬆,眼中卻是殺氣凌厲。
〃你——你幹什麼?!〃月牙兒大驚之下,面色疾變,對著林晚榮狠狠的揚起小拳頭,憤怒的像是草原上地小母狼:〃你殺了我地族人!〃
林晚榮雙手一攤,臉色無辜的道:〃玉伽小姐你弄錯了!殺人地是我的胡大哥,不是我。我維護你說不的權利,當然,我也維護胡大哥殺人地權利。你現在可以選擇繼續搖頭,我的耐性很好的。〃
〃卑鄙!〃玉伽眼中射出熊熊火焰:〃以屠殺我的族人來威脅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晚榮眼神冷的彷彿臘月寒冰:〃不會放過我?!玉伽小姐你在說笑吧!三十萬的突厥鐵騎,踐踏我大華邊關,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我無數的同胞被你們蹂躪、慘死在你們突厥人的屠刀之下,美麗的玉伽小姐卻可以義正詞嚴的來指責我屠殺、指責我不要臉——好吧,我就屠殺、我就不要臉了,你能把我怎麼著了!〃
他黑著面龐,不屑的盯住玉伽,眼神彷彿萬年不化的冰山,不帶一絲的情感。月牙兒愣了愣,直覺這流寇彷彿變了個人般,從下流無恥到冰冷無情,換臉就跟換衣裳似的。
這流寇不屑的眼神,叫她有一種抗爭的慾望,只是抬起頭來時,卻怎麼也敵不住他的目光,唯有捏著拳頭哼了聲,輕輕低下頭去。
〃神醫小姐,看病的時間到了。〃遠處的胡不歸緩緩擦拭著大刀上的血跡,不時瞄準一個突厥人晃悠幾下,看起來甚是悠閒。黑臉的流寇不緊不慢的聲音在玉伽耳邊響起,有一股說不出的平靜和冷淡。他嘴角掛著的不屑的笑容,一覽無遺。
如果說先前那一陣,還是黑臉流寇險勝的話,現在的玉伽卻有一股難以說出的感覺。這流寇首腦只不過變了個臉色,便給她一股強烈的壓迫感,甚至讓她心裡首次產生了束手束腳的感覺。
望著那倒在血泊中的族人,她再鼓不起勇氣拒絕,憤怒哼了聲,揀了幾樣藥草,跳下車來。
載著小李子的馬車行在隊伍正中,二人上了車來的時候,李武陵仍在沉睡中,神情平坦,呼吸也順暢了許多,隱隱有恢復的跡象。
林晚榮大喜,恨不得抱著月牙兒親上幾口。拋開民族之爭不談,這個突厥女子的醫術,的確讓人佩服。
〃得意什麼,他離恢復還遠著呢!〃玉伽看他驚喜的神色,心裡很是惱怒,極力的想打擊他。
林晚榮搖搖頭,混不在意道:〃不怕,不怕。我有的是時間可以等。就算是砍了我的腦袋,我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手足兄弟。玉伽神醫。謝謝你了。〃
這流寇情真意切,眼中亮晶晶地,突厥少女低下頭去,不屑的哼道:〃你們大華男人,都是這麼愛哭的麼?!〃
林晚榮哈哈笑道:〃這幾天風沙大,我洗臉的時候多用了點水,一時沒擦乾淨。神醫見笑了。〃
愛撒謊的大華人!玉伽懶得理他了,有了族人性命相威脅,她也不敢懈怠,仔細檢視李武陵傷勢。又探查了他的脈搏,一時之間忙碌起來。
林晚榮仔細打量這突厥少女的動作。她看病的手段極為豐富,除了華醫傳統的幾樣診問方法。她對外傷也極為擅長。像昨日對小李子實施的排出胸腔淤血地方法,一般的華醫就不可能做到,這很明顯是自實踐中總結出來地經驗。
〃看什麼?!〃見流寇的目光不斷在自己身上打量,月牙兒似乎有些惱怒,將幾樣藥草狠狠地砸到他身上:〃給我碾藥!〃
林晚榮嘿嘿了幾聲,取過她扔出來的藥草:〃金銀花、田七、雪參,這幾樣是消炎降淤、明神去火的。血、錦鯉鱗、當歸。生血溢津的。嗯。不錯,不錯。神醫的藥方真不錯,很有針對性。〃
月牙兒有些驚奇的看他幾眼,良久才哼出一聲:〃原來你對醫術也有涉獵。那還要我來幹什麼。〃
林晚榮搖頭笑道:〃神醫誤會了。我是出了名的眼高手低,叫地出藥名,但是開不出藥材。說來慚愧,諸門學術之中,這醫術乃是我最弱地一項。〃
玉伽望他一眼,悠悠道:〃那你最擅長的,又是哪門學術?!〃
〃房中術!!!〃
月牙兒呆了呆,良久才臉孔微紅,怒著叱道:〃無恥地大華人!〃
連這個都知道?!這丫頭對我大華的文化,瞭解的真是博大精深啊。林晚榮哈哈笑了幾聲,甚是得意。
將那藥草攆好,半數口服,半數外敷。給李武陵換藥這種事情,玉伽是不會動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