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榮愣了愣,猛然捶胸頓足,放聲大哭,那聲音卻早已嘶啞,除了他自己,任誰也聽不見了。這冰涼地草原,便是他唯一地夥伴。
“大人,大人!”幾聲輕輕地呼喚在耳邊響起,他抬起頭來,卻是香雪帶著一隊突厥宮女站在他身邊:“這個,是大可汗讓我交給您地!”
香雪恭敬地遞過一個錦盒,那盒子金光燦燦、華貴無比,上面繡著一個金色地狼頭。徐徐開啟來,耀眼地金光頓時閃亮了眼睛。
望著他手中獨一無二地金刀,所有宮女們大駭,同時跪倒在地,長身叩首,齊聲呼喚:“叩見汗王!”
汗王!我是月牙兒地汗王!他顫顫巍巍撫摸那華麗的金刀,不知不覺,淚如雨下:“小妹妹,我是你地汗王,也是你地眼!”
悠揚地玉清脆悅耳,緩緩迴盪在草原深處,遠遠處凝立著一個兩鬢斑白地人兒,她翹首盼望,輕啟朱唇,風中傳來高亢動人地歌聲:
“
你在我身邊
默默地許願
牧場地炊煙
愛意像永久不變地少年
愛到什麼時候
要愛到天長地久
兩個相愛地人
我牽著你地手
牽到你到天荒
。。。
”
無盡地相思,似在耳邊輕泣,悠揚的旋律飄飄蕩蕩,漸行漸遠,化成草原最美地樂章。。。。
第六二四章 毒
胡人的隊伍,在那飄渺的歌聲中漸漸遠去,金色的攆帳,消失在天邊最後的一絲雲煙裡。他神情痴痴,也不知枯坐了多久,一隻溫軟的玉手緩緩拉上他胳膊,身邊響起個輕柔的聲音:“你這個傻子!”
抬頭看去,卻見徐小姐不知何時已攆了上來,眉間滿是溫柔,緩緩坐到了他身邊。
“是有點傻!”他輕輕一嘆,緊緊抓住了徐芷晴的柔荑:“今天早上她和我說話時,那神情已經很明顯了,可恨我卻沒完全沒留意。這丫頭騙人的時候,也是真真假假,和我一樣的聰明。”
“自吹自擂!”徐芷晴好笑看了他幾眼,目光落到他手腳上,墜馬時擦出的傷痕清晰可見,點點血絲汩汩溢位,這一下可真摔的不輕。她心中一痛,急急伸出手去,溫柔撫摸著那點點傷痕,柔道:“疼嗎?”
“不疼!”他急忙搖頭。
女軍師微微嘆息,緩緩擦去他臉上的灰塵,輕道:“不是不疼,只怕是被心裡的痛給掩蓋了。”
她輕聲軟語,一絲一絲拂去他臉上塵土,動作溫柔無比。林晚榮迭遭打擊之下,驀遇溫柔,頓時鼻子發酸:“徐小姐,你真好。徐芷晴又喜又羞,忍不住白他幾眼:“你被別的女人弄成這樣,現在卻來惦記我的好了!我就怎生認得了你這個冤家!”
這個。似乎確實有點不公平!林晚榮心中一柔,急忙捏緊她玉手:“你現在可是我未過門地老婆,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這一句話,直比所有的甜言蜜語都管用,徐芷晴嗯了聲,眸中淚光隱現。她忽然噗嗤嬌笑。纖纖玉指在他額頭上輕戳了幾下:“說你傻你還不信!什麼十年之約啊,那都不過是個幌子!”
“啊?”
“這都不明白?”徐小姐又氣又羨,能叫天下第一聰明的林三笨成這樣,那月牙兒就算死了,也是幸福死的:“什麼十年、八年、五年,那線可都牽在你的手中呢。你什麼時候放了薩爾木,人家不就什麼時候嫁過來了?還是嫁地心甘情願、喜笑歡顏!”
林晚榮愣了愣,猛然省悟了過來,可不就是隻有我放人、她才會嫁人嘛!這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徐芷晴看他幾眼,搖頭輕道:“看看你那美麗的金刀小情人待你的瘋狂模樣。說她能架住十年的相思?全天下人都笑死了!”師這句話說的不錯,金刀可汗感情執著、熱烈奔放,叫她忍受相思之苦,那比殺了她更難受。
林晚榮哈哈一笑。心裡酸辣苦甜齊齊湧了上來。月牙兒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便又在眼前浮現了。久久不能散去。
徐芷晴看他樣子,便知這人在想什麼,忍不住在他胳膊上狠狠擰了下:“別光顧著心疼她,還是想想你該怎麼辦吧!你那小妹妹可是個聰明人,她把所有的難題都丟給你了!”
是啊,眼下如何處置這個突厥小可汗,還真是個天大的難題!林晚榮心神恍惚,悲喜交加,一時是又痛苦、又幸福。不知該要如何抉擇!
回到興慶府的時候。兩國簽訂協議的訊息早已不告而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