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媛媛跟隨在穆爾後面,就見得這位偉大的預見者,表情無喜無怖,舉步上前,一瞬間,竟然有著舉世孤立的氣質。
而在遠處一個宮殿,隨著鐘聲徐徐敲響,傳達到空曠的大廳上,八個高階武士,陸續走上臺階,步調整齊分列在兩邊,目光平視隨之,大批近侍肅然湧出,為王者開闢出安全的道路。
“我的兒子,梅克皮斯,你隨我一起去。”國王維西說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聽到召喚,從容鞠躬:“是,父王。”
沒有乘著馬車,父子都穿上戰袍,翻身上馬,後面的百許最強騎兵,整齊而跟上。
踏出王宮的一瞬間,號角齊鳴。
嘹亮的鐘聲,還在響遍全城,聽到這個鐘聲,不單是光輝之主,其他合法侍奉各個神的祭司,也聚集在祭壇和神像前,表情虔誠莊重,祈禱和歌頌,直衝城上的天空。
城中,一處地下甬道,黑曜石製成,一個穿著黑袍的人走在其中,走到了極頭,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推門而入。
這是一個大廳,油燈散發出淡淡光,不但沒有顯得光明,反而顯得更加幽暗,中間是一個祭壇,在祭壇上,精美的雕刻中央,中間冒青黑的火焰,沒有半點溫暖,卻帶著冰涼的意味。
祭壇前,一個同樣穿著祭司袍的男人,正在低聲祈禱,背影,幾和幽暗融為一體。
“祭司大人!”先前的黑袍人低聲地說著。
“什麼事?”黑暗祭司聲音平靜無波。
“預見者穆爾,將親自主持聖禮給王太子梅克皮斯祝福。”
“什麼?”黑暗祭司大驚,他猛地直起身,轉過來,由於太急,衣服攪動著空氣發出獵獵的聲響。
“預見者穆爾將親自主持聖禮,給王太子梅克皮斯祝福?”黑暗祭司的臉沉在斗篷之內,看不見臉,只是握著聖徽——那是黑暗之神帕克裡的獨特徽記:“這樣大的事情為什麼現在才報告給我?”
黑袍人不由嚥了咽口水,冷汗滲出,隨著這股帶著怒意的質問,後面祭壇上,黑暗火焰猛地一漲,讓他感到徹骨的懼意。
“國王和太子,以及近侍,都沒訊息傳達出來,極是保密,直到凌晨動身時才有內應,把訊息傳遞而來……”
黑暗祭司聽了,眸子立刻泛起了一絲寒光,他沒有舉動,漸漸皺起了眉頭。
隨著思考,祭司的臉色,漸漸沉重,他緩緩踱著步子,一邊思考一邊自語:“我主丟擲這個訊息,就要王室內亂,且打擊王國內部計程車氣,已經有些成效,貴族和軍隊都已經有些騷亂了,最重要的是,使穆爾和維西之間,使王室和教會之間,能產生著尖銳矛盾和衝突。”
“預見者穆爾,已經是十六級祭司,進位大主祭,他之所以壓制住自己的仇恨,看來不僅是出於王室的考慮,出於國王也是光輝之主信徒的緣故。”
“如果僅僅是這點,預見者穆爾必會發難,難道是……難道是……!”黑暗祭司抬起頭,望著祭壇上的黑暗火焰,想到了一個問題。
預見者穆爾再有威望和力量,他還是光輝之主的信徒和祭司,他必須以光輝之主的意志,為第一考量。
難道光輝之主,在信仰的大是大非之前,真的不介意國王搖擺不定,左右逢源?
想到這裡,黑暗祭司不由臉色冰冷,他低聲開始祈禱起來。
隨著祈禱,空氣中漸漸瀰漫著血腥的氣味,這氣味都是來自祭壇,中心似是有著血泉,汩汩的鮮血向外溢位,流淌到地面上。
而在光輝之主的神殿中,一行人正在祈禱,跪拜的,包括著國王和王太子。
“太陽和月亮,都是吾主的顯化,所以在白晝和黑夜,都有大能,都有權柄。”
“吾主的光輝,至清至純,毫無罪孽,主將它賜予了最虔誠的信徒,也賜予行大善的人,這是超越世上一切珍寶的恩典。”
“為我主殉道者,必在天國復活,為我主傳播榮耀者,必受到賞賜。”
高聲的祈禱中,祭壇之上,聖光如泉水一樣,一波波湧下,滋潤著神殿中的每個人,也影響到廣場上的數萬信徒。
吳媛媛凝神望去,卻見得跪伏在地的王者維西。
他的身上,無數點點的光輝,那有的是聖光,但是更多的是,天地之間那一顆顆原力的光點,每顆光點,然只有微乎其微的光芒,但卻聚攏在他的身軀上,一層又一層,似與天地共鳴。
真王,果是世界眷顧的人,與天地相通,無往而不利。
吳媛媛這才深刻地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