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它耳邊傳來了笑聲。
它有點惱火地轉過頭,它討厭被人像逗貓那樣逗,儘管它的的確確是一隻貓……
有人蹲在它身邊,它看到了一張很年輕的臉,臉色有些蒼白,但笑得很開心,眼睛都笑彎了。
撿到一隻流浪貓
這人有病。
它不是在罵人,這張年輕而蒼白的臉,和透過這張臉它能看到的資訊都明白無誤地告訴它,這個正看著它開心地笑著的年輕人,病得不輕。
與生俱來的同情心讓它心裡輕輕地軟了一下,翻了個身坐了起來。
那人又晃了晃手裡的鈴鐺,這次放低了很多,幾乎是貼在了它的鼻子上,它都能聞到這人手上淡得若隱若現的煙味兒,至少也是幾天前抽的煙了。
鈴鐺近在眼前,它忍不住瞄著鈴鐺蹦了起來,兩個爪子同時伸了出去,想要把鈴鐺直接抱過來。
但還是沒有成功,這人估計是經常逗貓,很有經驗,再次迅速地躲開了,它撲了個空,兩個前爪在自己面前交叉擁抱了一下空氣,然後摔回了草地上。
混蛋!它趴在草地上不起來了,眼角斜著瞅著那隻手。
這人笑著在草地上坐了下來,手拿著鈴鐺輕輕地上下拋著,它不想看,但眼睛還是不受控制地跟著鈴鐺上下轉動,腦袋沒跟著一塊動都算是挺出息了。
這貓都什麼破習慣!
“別坐在地上啊,一會著涼了,出來都一個多小時了,咱們回家吧。”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隨著腳步聲匆匆過來,這人迅速從坐著改回了蹲著。
女人站到了他身後,這人沒有出聲,也沒有回頭看,只是笑著衝它勾了勾手指,它懶洋洋地從草地上站了起來,看著他。
他的手伸了過來,掌心裡放著那個小鈴鐺。
這是繼續逗貓呢還是要把鈴鐺給它,它一時半會分不清,但還是伸出爪子,在鈴鐺上扒拉了一下,這回那人沒有縮回手。
“別逗貓,一會撓傷你怎麼辦,野貓多髒啊,讓你媽知道了又要說我了。”身後的女人皺著眉插了句嘴。
野……貓?誰是野貓!野貓有這麼幹淨的麼!
它低頭把爪子從肉墊裡伸出來檢查了一下,多幹淨!再斜眼瞅瞅這個女人,年紀和氣質看上去應該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保姆?
這人對於女人的話似乎有些不滿,回過頭把食指豎起放在唇邊,但沒有出聲,女人有些不滿地閉了嘴,他又回過頭來,把鈴鐺放在了它面前的草地上,指了指,站起來轉過身,也沒看那個女人,徑直走掉了。
它低頭看了看放在眼前的鈴鐺,這樣的小東西它當然不稀罕,但用爪子來回扒拉著玩了一會之後,它還是決定收下這個小禮物,一會曬完太陽就叼回去吧。
沈瑜回家之後,季驍發現老媽給自己打電話的次數明顯增加。以前是一個月頂多一次,內容主要是讓他回家幹活,什麼扛米扛面之類的,有時候老爸心血潮,他還扛過幾回巨型魚缸。現在不僅次數明顯增多,內容也有所改變。
“兒子啊,這兩天工作忙嗎?”
“還成,這一天半都沒出任務了,”季驍坐在電腦前酣戰,他難得有時間,正帶著糖泡泡下小副本刷材料,他在前面殺成一片,糖泡泡在後面划水,除了撿材料,別的事一概不理,季驍這邊接了電話一分神,怪引多了,瞬間被一幫膀大腰圓的怪物踩在腳下,眼看就要變成一攤肉泥,再看糖泡泡,愣了一秒,扭頭就往副本門口跑,他忍不住暴喝一聲,“跑你妹啊!”
糖泡泡就像是聽到了他的話似的,一邊跑一邊還百忙之中打出一句:沒治療不送死,你一會跑屍快一點,我在外面等你哈,親愛的。
“你說話怎麼這麼粗魯!”老媽顯然被他嚇了一跳,“平時你說話就是這德性麼,難怪你爸總說你在家特別能裝,得虧我們沒跟你住一塊,嚇都讓你嚇死了……”
季驍樂了,他差點忘了這邊兒還在跟老媽打著電話,有點不好意:“我玩遊戲呢。”
“玩遊戲也不能這樣啊,要讓小姑娘聽見多不好。”
“我們這兒哪來的小姑娘,這會兒就隔壁林梓大爺在呢,他說話比我糙多了,”季驍終於成功地慘死在一堆怪物的腳心裡,“媽您有事麼?”
“你不說我還忘了,我跟你說啊……”
老媽這句話出來,季驍就知道後面是什麼了,他嘆了口氣:“您又把沈瑜往我這兒安排呢?我現在是沒事,可也不是休息啊,隨時有可能出任務的。”
“唉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