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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簡達隨是興沖沖的來到雕題島的。

雕題島是當初元軒買下來的,兩人也成了這片處女地的第一對登島人。那時候剛二十出頭,相識兩年,簡達隨被元軒徹底從一隻土包子改造成了新興的時代偶像。

“小夥子,很有福氣嘛。”漁船的掌舵手笑著打趣簡達隨,簡達隨被海風一吹,整個人都飄起來了。聽到船老大的聲音,有些羞澀的笑了,俊美的臉龐在初晨的陽光對映下,熠熠生光。

船老大把他送到了島上就離開了,簡達隨找了一處礁石,坐了下來。

他之前一個多月一直在山裡的寺廟中,元軒當時把他送進去,告訴他之後找時間會來接他的。他就一直等著,等到了簡達隨的簡訊,讓他去雕題島。

簡達隨不疑有他,前往雕題島的渡口只有一處,到渡口的時候船老大已經在等著了,他以為這都是元軒安排的,便安心上了船。

然而當他從清晨等到夕陽西下,整整十二個小時,他也沒有等到人。這塊島嶼還沒有開發,所以整個島只有他一人,晚上的風吹的很涼,從身到心。

究竟哪裡出錯了呢?

他沒有敢去懷疑,元軒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這不應該是一個玩笑。

他的手機這時候響起了郵件提示,開啟發現是一段錄音,簡達隨點選播放。

是一段夾雜著清冷喘息的錄音,可以聽出來其中的忍耐和情|動,聲音的主人他很熟悉,是給他發簡訊,讓他上島的人。

伴隨著清冷喘息的是甜蜜的呻|吟,聲音中夾雜著哭腔,讓人頓生凌虐之意,大約不管男女,聽到這樣的聲音都把持不住吧。

簡達隨是個歌手,歌手對於聲音都很敏感,再說,其中一個人他認識了六年,怎麼聽不出來那是誰?

另一個人雖然只相處了三個月,他也認識,元軒少年時期的玩伴,呂清。

傲慢,冷漠,刻薄的元軒,元家少爺原來也會動情?

簡達隨的臉上像是被當眾打了一巴掌,羞辱一般覺得火辣辣的,手機被他一時激動扔在了沙灘上,那段聲音一直在持續,聲音鑽入腦海,迴圈往復,永不停歇。

簡達隨站起來想要去撿回來,腳下一滑,摔進了海里。

這時候已經是初秋了,海水到了晚上很涼,夜涼如水,簡達隨渾身打著哆嗦,牙齒打顫。

手機鈴聲響了,是當初錄製的兩人的合音,元軒說話總會刻薄,聲音冷清,唱起歌來卻異樣的好聽。錄音從沒有外傳過,然而從前的甜蜜這時候像是鴆毒,簡達隨滿心滿口都是苦澀。

他俯身撿起來他的手機,說服自己要心平氣和,還帶著期待,對方的無情譏諷打破了他的最後幻想。

“簡達隨,你輸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簡達隨聲音很平。

“阿元要和我結婚了啊,”呂清的聲音就像一條冷冰冰的蛇,爬在耳邊,細膩,潤滑,簡達隨感到一陣噁心。

“我不信。”簡達隨心頭一緊,直覺否定。

“錄音都發給你了,你怎麼還在抱著幻想啊,”呂清輕笑,“元軒一手提拔你,改造你,根源只不過是因為你是一件很好的雕刻原料而已,你嗓子都毀了,怎麼還一直扒著他?”

“我要聽他親自說這句話。”簡達隨呼吸變得急促,憤怒埋葬在他的內心深處,隨時有爆發的可能。

“元軒不想見你,不然為什麼這麼久,不給你說話呢?”呂清的話像是刀子,插|在簡達隨身上,“實話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得照照鏡子,看看自個兒合適不合適,對不對?”

“……你,你們憑什麼這麼羞辱我?”簡達隨胸膛起伏,聲音痛苦,帶著鼻音。

月亮慘白,冷漠的照著沙灘。

彷彿自己一下子回到六年前,那個剛從山裡來的土包子,下雨了找不到地方避雨,被元軒撿了回去,之後的人生像夢一樣,然而現在,夢醒了。

簡達隨的嗓子在三個月前開始出現問題,顫音,發音出問題,講話會嗓子痛,現在每一個字都會讓他像是針紮在喉嚨上一樣痛苦。所以他才被元軒送進山裡的寺廟,元軒說是想要他靜修一下。

“你還不懂嗎,雕題島的風沒有把你吹醒?元軒不想讓你難堪,所以才把你送進山裡去,怕你鬧婚禮。”呂清聲音含笑,“做人要識相,不要像蟑螂一樣,趕都趕不走。”

海水忽然暴漲,天與水相交處的海面突然變成白色,前方出現一道長長的明亮的水牆。在晚上,這道牆是黑色的,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