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僵持著出了校門,看到門口的人,兩人皆是一愣。
阿嬌當然是識得鬱言的,應該說自南外主場敗陣給南師後,南外的女生八成都是識得鬱言的。可是這會兒他怎麼會在南外門口?不是應該準備南師和九中的決賽嗎?
蘇北沒想到球賽的事,她的腦袋瞬間空白,很快又恢復,他是在等自己?又想幹嘛?全身防禦系統自動開啟,對他滿是戒備。
她直覺想掉頭衝回學校裡面,但還沒來得及行動,一聲“季蘇北”生生斷了她的念頭。眼角的餘光能看到身邊的阿嬌以及周圍女生的驚訝,每個人的步伐都不禁慢了下來,等待這校門口即將有可能上演的八卦好戲。
阿嬌也被她的反應弄懵了,直覺這兩人肯定有事。看著鬱言過來,一手撐在蘇北的車龍頭上,居高臨下地問,“躲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鬆開,有事能不能換個地方說,別堵在校門口。”想到那天他的威脅,蘇北便有些不耐煩。如果不是怕他真的天天來校門口堵她,她也不會跟著他鑽那個洞,也不會被他強吻。但現在又有什麼區別,用腳想也能想到即將產生的流言,她一點兒也不想再次因為被扣上莫須有的早戀帽子而被請到辦公室喝茶。
鬱言很快鬆了手,轉身上了他那輛變速車。蘇北跟了上去,見蘇北離開,阿嬌才從震驚中緩了過來,忙喊道,“季蘇北,那球賽你還去不去啊?”不過蘇北似乎沒有聽到,她只能眼見著他們漸行漸遠。
沒把蘇北帶到,阿嬌交不了差,索性也不去了。正好碰到剛從學校出來的阿鳳,兩人便一起回了家。
蘇北跟著他後面,他沒有回過頭,彷彿篤定自己一定會跟上,這感覺讓蘇北覺得很不舒服。猛力蹬了幾下追上他,跟他並排,“騙子,不守信用。”
聽到她的話,轉頭挑著眉看她,“說說看。”
“自己想。”
“想不到。”
“……”
到了路口剛巧紅燈,蘇北冷眼看著他,“那天你說如果我不跟著你,你就到學校門口等我。我跟了,那你今天為什麼還來?”
“我說的是如果你不跟來,我就天天去你們學校門口接你。事實我沒有天天來,我只是今天來了。再說,誰告訴你,那天你跟了,我就不會到你們學校門口接你了?”
這句話到了後來高中上數學課的時候蘇北才徹底明白,原來原命題成立,不代表否命題一定成立。
被他堵得啞口無言,這能怪誰,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天真。忽然想起待會就是南師和九中的決賽,怎麼作為南師主力的他還在這邊沒事亂晃?“今天不是有比賽嗎?你又要遲到?”
看她一臉鄙夷,他沒開口。綠燈一亮,便沉著臉又騎了上前。
蘇北決定好好跟他談談,她不喜歡被威脅,也不喜歡事情不在她控制的範圍內。“我們談談吧。”
鬱言轉過頭看她,“談什麼?談戀愛?”
戀你個頭。“那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你以後也別來學校找我,我不想惹麻煩。”
“如果我說不呢?”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
“你跟譚磊什麼關係?”
“關你屁事。”
“你喜歡他?”
“與你無關。”
“我勸你好好回答,否則後果自負。”
“……”
“那是你的初吻對吧?”
“……”
“季蘇北,做我女朋友吧。”
季蘇北,做我女朋友吧…蘇北在床上輾轉反側,望著天花板發呆,耳邊一直迴響著鬱言的那句話,魔音穿耳。晚上在家接到譚磊的電話,比賽輸了,九中奪冠。聽他抱怨鬱言又玩失蹤,怪她沒去看比賽。蘇北默默聽著,心思卻飄到了老遠,如果他知道失蹤的鬱言那時正跟她一起,他會不會抓狂?
她沒有答應。她有很多問題沒有想明白,譬如他之前明明一副很討厭自己的樣子卻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明知道她可能是譚磊的女朋友卻依然下手?他喜歡她?不知道。如果不喜歡,那為什麼又要她當他女朋友?
鬱言沒再出現,一切又恢復了平靜。蘇北鬆了口氣,同時心裡又嘆了口氣,連她自己都未察覺,他果然是在逗她。
改革春風吹滿地,國企紛紛都倒閉。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型,必然會有一批被犧牲者。季建國所在的單位是國企下面附屬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