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不如我出去告訴他們我的身份,想來他們也不敢傷我……”酈君瑾壓低了聲音說道:“要是你運氣好的話,他們送我回臨安。你也可以瞅個空跑掉。”
韓風詫異的看了這位大小姐一眼,倒是沒有想到這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居然還有這麼仗義的一面。韓風轉念一想,這位酈小姐行事衝動,因為聽到婢女的傳言就毅然翹家,這樣的脾氣,倒是有些潑辣也有些直率。
“你身上有什麼信物嗎?”韓風叮囑了一句。
酈君瑾緩緩的把手掌挪到脖頸處,扯下一塊小小的玉牌,上邊寫著一個“瑾”字,她那雙雪白的小手一轉,韓風便清晰的看到,另一面寫著一個“酈”字。
“我去了……”酈君瑾把玉牌扯了下來,捏在手中,低聲對韓風說道:“喂,你是樞密院教閱房的啊,要是我再從家裡逃出來,去樞密院教閱房投奔你們去。可別再對我大呼小叫的了……”
韓風只是點了點頭,想來也料定了那些官兵看到一個姑娘家走出來,手中拿著酈君瑾的玉牌,應該也會謹慎一些的吧,若是酈君瑾沒有危險,自己一個人要跑路,還是輕鬆的多了。
酈君瑾忽然跳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朝山丘下跑去,用那嬌嫩的嗓子高聲喊道:“下邊是哪兒的官軍?我是戶部酈尚書的女兒……”
三名排成品字形的騎兵看到一個女子從山坡上衝下來,齊齊勒住馬頭,左側一人彎弓搭箭瞄準了酈君瑾,右側一人卻是取出套索,準備活捉。而居中那名官兵,長矛一指,隔著面具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那小娘子,慢慢走過來,手抬起來。”
酈君瑾勃然大怒,可是也不想刺激那個瞄準著自己的弓手放箭,便放慢了腳步,慢慢的挪下山丘。
“你說你是什麼人?”三名官兵根本就沒有放鬆警惕,長矛距離酈君瑾鼓囊囊的胸口不過是兩尺許,而那柄利箭更是隨時可能射穿酈君瑾的身體!
“我是戶部酈尚書的女兒,酈君瑾,這是我的信物。”酈君瑾傲然把手中的玉牌遞了過去,說道:“我和家人走散了,你們是御前營鐵甲軍吧,那你們送我回臨安,到了尚書府。我爹自然重重有賞!”
為首那名官兵,催動戰馬,收起長矛,兩腿一夾,戰馬跨前幾步。他一彎腰從酈君瑾的手中接過玉牌,仔細的看著,又上下打量著酈君瑾,一雙隱藏著頭盔和麵具中的眼睛顯得深邃無比,看的酈君瑾心中隱約有些發毛。
“一塊玉牌不能證明你的身份。”那名官兵緩緩的說道:“教閱房的女人想要造出這麼個假東西,並不難!”
酈君瑾氣得七竅生煙,厲聲斥道:“你們倒是看清楚了,這塊玉牌乃是和田玉,價值不菲。要作假,也沒必要用這塊玉吧。這一塊玉就起碼值得八百貫。”她越說越氣,從頭上取下一支黃金髮簪,上邊鑲著六個一模一樣大小的珍珠,色澤溫潤,光彩照人。
“看清楚了,這是北海珍珠,難得的是一模一樣大小。教閱房的女子,怎麼可能用得起?”酈君瑾憤憤的說道:“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第七十一章 霸王硬上弓
“陳老二,這塊玉倒是一塊好玉……值錢!”為首的官兵側過腦袋對左側的同伴說道。
陳老二盯著酈君瑾拿在手中的髮簪,死命的看了半天,低沉的說道:“北海珍珠,也很值錢。林澤水,你說呢。”
那個叫做林澤水的官兵就是拎著套索的人,聽陳老二這麼說,便嘿嘿一笑:“什麼珍珠,什麼玉,我都不知道好歹。二哥,你和海霸天大哥看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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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霸天遲疑了一下,掂量著手中的玉牌,緩緩的說道:“不管人家小姐是真是假,有錢就是有錢啊。區區一塊玉就能值八百貫……”
陳老二介面道:“都是爹生娘養的,怎麼命就差得這麼遠呢?人家是含著金鑰匙生下來的,咱們這些苦命的丘八就是咬著牛鼻環生下來的吧?”
林澤水無奈的嘆道:“當個官兵也就是為了吃口飯而已。一個月的軍餉就算全都拿到手,咱們還是御前營也不過是一貫錢而已。頭兒們要扣,將軍們要罰,就算我當官軍當到兩百歲,只怕也買不起人家那一塊玉啊……”
“所以說嘛,當兵有什麼好的,只要會投胎就行了,投一戶有錢人家,誰還來當這官軍啊。說不定哪天跟金人開戰了,咱們的命都得送到戰場上去。”海霸天憤憤不平的說道。
陳老二長嘆一聲:“你以為現在就沒危險?教閱房的人不是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