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距離,就從懷裡取出一份文碟,厲聲喝道:“樞密院教閱房辦事,都給我讓開。”那人看起來彷彿是個和尚,手勁倒是極大,不偏不倚的丟在那個官兵的手中。
聽到樞密院這三個字,這些官兵的腿就不由自主的讓開了幾步,樞密院……那可是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別管人家是哪個房的,能這麼氣勢洶洶的衝過來,也就說明了人家的分量。頃刻之間,那一小隊官兵就已經讓開了道路,堆起笑臉看著這些樞密院的大爺大娘們風馳電掣一般的衝進城門,旋即分成三路,朝城裡跑去。
臨安府衙門就在臨安城南一點點的位置,這兒也是繁華地段,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要從臨安府門口經過。兩個衙役躲在大門口的屋簷下,免得被太陽曬到,忽然遠遠的看到一騎烈馬飛奔而來,那兩個衙役大怒,好久都沒有人這麼在臨安府衙門口騎馬了,這不是找事兒嗎?
兩人手按腰刀,提著鐵鏈,正要迎上前去怒喝,倒是其中有個衙役還算眼尖,一眼看到這位爺就是早前天天來臨安府串門子的韓風少爺,還拿著鼓槌把臨安府門前的堂鼓給砸了個大窟窿。這位小爺可是得罪不起。兩人手中的鐵鏈還在嘩嘩作響,臉上已經換上了笑容,眼尖的衙役笑呵呵的招呼道:“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韓風小少爺啊,今兒個是什麼風,把您老人家給吹來了?”
韓風也不理會那人不倫不類的招呼,把馬韁繩一丟,翻身跳下馬來,徑直奔著堂鼓就去。抓起鼓前那個碩大的鼓槌……兩名衙役立刻把手中鐵鏈丟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捂著耳朵,接連退了好幾步。
“放心,堂鼓是新的,沒那麼容易砸爛。”韓風淡淡一笑,舉起鼓槌就砰砰砰的敲了起來。
三班衙役有氣無力的跑了出來,手中水**生怕砸疼了地面似的,隨意一頓亂砸,便如同死貓嘆氣一般叫道:“威……武……”
“何人擊鼓,帶上堂來!”隨著一聲驚堂木響,韓風大步走上臨安府衙的正堂。
話說這位臨安府尹乃是韓侂冑的門生,自然是認得韓風。早前那起拐賣幼女的案子,臨安府就被韓風給折騰的體無完膚。時至今日,這位臨安府尹還心有餘悸,如今一看到是韓風走上大堂,差點就叫出口了——退堂兩個字。
只是臨安府尹職責所在,還得硬著頭皮問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韓風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韓風,現任樞密院教閱房女部主事一職,見過臨安府尹大人。”
臨安府尹皺著眉頭看了看韓風,心道,我還能不認識你小子?只是你小子每次來臨安府都是來找麻煩的,這次只怕也討不了好。之前臨安府尹也曾經聽說過韓風在紹興鬧的事,一度還曾經幸災樂禍,幸好這個小少爺沒有在臨安給自己惹出這麼大的麻煩。頭疼的是辛棄疾那個老頭子,沒想到,自己才笑了沒幾天,這位禍星小少爺又大搖大擺的回了臨安府,而且是直接就來找自己的麻煩來了。
“嗯,韓主事,公堂之上,你有什麼冤屈,就只管說好了。”臨安府尹擺足了官腔,這次是死活不會讓韓風再發飆了。
韓風朗聲說道:“事情簡單。我韓風帶著教閱房二十餘人回臨安述職。路上忽然遇到鐵甲軍截殺。這鐵甲軍可不是什麼盜匪,乃是御前營鐵甲軍奉日行營的官軍。清一色的效用軍士。共有一百五十人之多,截殺我教閱房二十餘人。我運氣好,沒死。教閱房有七名女子已經失蹤。此外,酈尚書的女兒酈君瑾小姐,當時也和我們在一起,如今她已經回到了尚書府,可以作為人證。而我的部下也抓到一個鐵甲軍的活口,檢視刺字和軍籍便可以知道。所以,我韓風就是來找大人鳴冤來了。”
臨安府尹一聽這話,是結結實實的嚇了一大跳。就知道韓風是個是非精,可是也沒想到韓風居然一回到臨安府,告的就是御前營鐵甲軍。
要知道,鐵甲軍是大宋御前營裡戰鬥力最強的幾支軍隊之一,深得官家信任。自己小小臨安府尹怎麼可能去御前營拿人?那些衙役去到軍營門口,還不被活活打死?再說了,就算是韓風要告鐵甲軍奉日行營,也應該去兵部、刑部去告。怎麼偏偏就來難為自己這個小小的臨安府尹呢?
他在那裡愁眉苦臉的不說話,韓風卻笑呵呵的走到公案之前,低聲附在臨安府尹的耳邊說道:“大人,您在臨安府尹這個位置,也坐了約莫七八年了吧?”
“怎麼了?這跟案子有什麼關係?”臨安府尹不明就裡。
韓風刻意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如今我說的話,不傳第五耳。大人,你在臨安府尹做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