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壓抑著心頭的震驚,低聲對花雪問道:“那是誰?這麼厲害?”
“也沒多厲害。”花雪懶洋洋的哼了一聲:“那小子姓李,一手飛鏢玩的挺好,不過也就十步之內,超過這個距離,他的準頭可就是十萬八千里了。細作司人人都叫他李飛鏢,真名時日長了,反倒沒有人記得了。不過,他的拳腳功夫只是一般般,就指望這一手飛鏢吃飯了。所以混了這麼久,還是個押隊。”
“細作司的能人還真不少。”韓風低聲讚了一句,這邊韓衛已經抓著個活口回來,李飛鏢卻在外邊清理屍首。
那名被活捉的金兵,滿臉驚恐不安的看著這一群突如其來的宋人,眼珠子不停亂滾。可是他的嘴巴被韓衛給捂住,卻發不出聲音來。
“把他嘴封住。”花雪冷冷的吩咐道。韓衛從懷裡取出一塊破布,塞進那個金兵的口中。
花雪從懷裡取出一支兩寸許長的精緻小刀,笑盈盈的牽住那個金兵的手。話說一個男人的手被如此美貌的佳人握著,本來應該是十分享受的事情,可是如今這個金兵卻連一點享受的感覺都沒有,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顫抖,看著花雪似笑非笑的把小刀放在他的手指頭上,順著骨縫,輕輕的將尾指挖去,刀光流轉,當有庖丁解牛的火候。
花雪將那根斷了的手指遠遠丟掉,低聲而又清晰的說道:“我問,你答。遲疑一下,便割一個指頭。”
那金兵疼的快要昏了過去,滿臉都是大汗,咬著口中的布團,拼命點頭。花雪使了個眼色,韓衛便摸出一柄鋒利的匕首,頂在那個金兵的咽喉處,低聲說道:“我會拿開你口中的布團,可是你不用指望大喊大叫。我不聽你說什麼,只看你的喉結,大喊的時候,喉結滾動很快,你可以試試,是它快,還是我的刀快。”
金兵早已魂不附體,口中不敢發出聲音,只是連連點頭,韓衛這才一把將他口中的布團撤掉。那金兵下意識的喘了兩口氣,可是轉念想起韓衛的威脅,又馬上閉上了嘴巴。
“今晚軍營的口令是什麼?”花雪一雙眸子盯死了那金兵,輕聲問道。
金兵想也不想,急忙答道:“問太平,答盛世。”
“乖了。”韓風笑呵呵的摸了摸那金兵的頭髮:“順順毛,別怕。容元豐是在大營裡嗎?”
“在的。跟粘乾花不魯將軍在一起。”金兵哪裡敢反駁韓風的羞辱,眼睛裡滿是驚恐的神色,馬上就回答了他的問題。
“他們如今在哪裡?”花雪插口問道。
金兵喘了口氣,戰戰兢兢的說道:“之前是在中軍大營喝酒,不知道現在去了哪裡。八成是還在……”他看了看韓風和花雪不懷好意的眼神,趕緊接著說道:“中軍大營從這個南營門進去,直走,過了前寨,就能看到。”
“謝了。”花雪笑呵呵的拍了拍金兵的肩膀,他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韓衛閃電般的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匕首在他喉嚨處深深一劃,一股鮮血噴了出來,卻沒發出半點聲音。
李飛鏢拿著扒下來的金兵軍服走了回來,遞給花雪。
韓風想了想說道:“我們人少,可是聚在一起也很顯眼,如今就兩人一組,沒有軍服的人就想辦法再殺幾個金兵弄到軍服,在胳膊上纏一條白布作為記號,防止誤傷。混進前營裡,到了中軍大營之外,看花都尉的訊號動手。我想,容元豐應該是在中軍大營,那裡是守衛最嚴密的地方。李飛鏢和韓衛,你們兩個負責去草料場,中軍大營一動手,就把草料場給我點了。然後趁亂撤退到劉家村會合。”
眾人分別領命而去,韓風正要招呼無法一起過去,卻被花雪拉住胳膊:“騎都尉大人,你是細作司新人,於情於理,跟著我是最安全的。”
韓風朝無法笑了笑,便抓起一件金兵的軍服換上,從衣角處撕下一條白布裹了上去。一回頭看到花雪也已經穿戴整齊,還好她的身材很高,穿著金兵寬大的軍服,也不顯得太過於空曠。
“走!”韓風低聲叫了一聲,和花雪並肩朝金兵大營走去。
站在門口的金兵看到兩個同袍走過來,厲聲喝道:“太平。”
“盛世。”韓風嘟囔了一聲,守門的金兵讓開道路,放兩人走了進去。前營裡的官兵大多都已經安睡了,在軍營裡行走的很人少,兩人一路走來,也沒見到幾個人。
花雪輕聲問道:“你一個臨安衙內,公子哥兒,第一次來到細作司,就要出這樣的任務,是不是有些緊張?”
“緊張倒是不緊張。”韓風嘿嘿一笑:“有什麼好怕的,金人是人,我們也是人。只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