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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汴梁一片肅殺之氣,建康府裡卻是喜氣洋洋,豹組的官兵數百人排著隊伍,全部換了一身紅衣,喜滋滋的要去娶嫂子去了。
無法和李飛鏢一對新郎官平日裡看起來不打眼,穿上喜服看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一人騎著一匹白馬,高高在上,臉上掛著幸福且有些靦腆的笑容。急的韓風在人叢中上躥下跳,一個勁的大罵:“我說你們今天都沒上沒下了是吧,說了小爺當司儀,怎麼沒一個人聽我的,都他媽給我讓開!“
林珍和秦燕笑呵呵的把韓風給拉了出來,解釋道:“這裡成親自有規矩,韓大哥今天可主不了事,非得兒女雙全的不能。這不是把陸游大人給請來了嗎?他是兒女雙全的,而且文采飛揚,有他主事,韓大人還操心個什麼勁兒?”
“讓開,讓開!”數騎烈馬狂奔而來,後邊穿著紅衣的豹組官兵急忙閃開一條路,遠遠看去,卻是葉東帶著那幾個和他一起在滁州養傷的官兵跑了回來,一行人跑得滿頭大汗,扯開嗓子叫道:“兄弟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今兒個,算是趕上回來喝喜酒了。”
葉東座下戰馬撒開蹄子跑得正歡,忽然腰間一緊,身上一輕,被人抓住腰帶提了起來,一回頭卻看到容元豐和楚天嵐板著臉站在一邊,急忙陪著笑說道:“兩位大人,俺不是心急如焚麼,忘記下馬了,鬆手,我傷剛好,這麼一用力,只怕舊傷復發……”
容元豐冷哼一聲,把葉東放在地上,沒好氣的批道:“跑的這麼快也沒見你喘口氣,要是這麼容易就舊傷復發,你也不用在豹組混了。”
“開個玩笑……”葉東做了個鬼臉,低著頭湊到韓風身邊,這兩個人一見面,頓時一唱一和的大呼小叫起來,爭著要當司儀……
韓風正喊的高興,忽然有人在背後用手指頭點了點他,韓風一回頭,看到小舞在身後站著,詫異的問道:“什麼事?”
小舞臉色有些怪異,拉著韓風的袖子將他扯到人群之外,壓低了聲音附耳說道:“韓大哥,咱們留在臨安的姐妹,有訊息傳來。”
“說!”韓風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豹組第一次辦喜事,說起來,那是要多開心有多開心了。
“李家那裡派了幾個精幹的人來,據說,太子妃有次在宮中失言,說是要讓豹組的喜事變喪事……”小舞嚴肅的說道:“韓大哥,若是以太子妃這句話推測,你、李飛鏢、小和尚、吟風姑娘和江江姑娘,都可能是這一次暗殺的物件。李氏家族和我們的仇結的深了,非如此不能解恨。”
韓風臉上的笑容嘎然而止,正巧無法朝這邊看過來,韓風急忙擠出一絲微笑,朝無法點頭示意,輕聲對小舞問道:“訊息屬實?”
“千真萬確。”小舞接著說道:“只是我們得到訊息晚了,對方的人手只怕早就混進了建康府,現在想要排查也來不及。要不……今天就不成親了吧?”
韓風臉色一變,斥道:“這怎麼能行?”他也知道小舞是一番好意,現在人多,到了成親的吉時,人就更多,數百豹組官兵,加上李飛鏢以前狼組的同袍,還有許多前來祝賀的官員街坊,壓根就不知道得有多少人。人一多,對方就容易渾水摸魚。這五個是主要目標,至於是不是還要殺其他的人,就不得而知。與其冒險成親,不如先不辦婚事,抓到了這些人,再好好成親,也安心的多。
但是風俗和規矩都在這裡,一旦破了這個吉時,許多人都會覺得不吉利,而且,若是因為太子妃放出風聲,這邊就嚇得不敢成親,豈不是讓人給看扁了嗎?韓風皺著眉頭想了想,輕聲說道:“小舞,小心部署一下,把林大姐和秦姑娘也叫過來商議一番,這裡是我們豹組的地盤,要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都嚇得不敢成親,以後還怎麼做事?”
小舞點了點頭,也是一臉無奈。
鞭炮噼裡啪啦炸響,滿地紅紙,數百名豹組官兵嗷嗷亂叫,起著哄簇擁著兩位新人朝前方走去。八匹披著紅綢的白馬開路,十六個旗牌手打著迎親的旗號,兩位新郎官喜滋滋的坐著高頭大馬,掛著大紅花,要去接親。數百名官兵亂七八糟的混成一團,葉東那個興奮勁就別提了,人家娶老婆,他忙得跟要命似的。
韓風卻是收斂了幾分,若是不注意,還真的沒有注意到,賓客之中,花雪帶著一隊狼組成員,悄然無聲的離開了隊伍,快速趕去月吟風和江江所在,那裡雖然有宇文良和春三娘許多人在,也有一些原來出自教閱房的女子,在那裡幫忙照看,卻始終還是不放心。須得花雪親自帶著狼組保護,才能讓韓風安心下來。
“林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