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塵笑嘻嘻地看著沐謙心,悠然說道:“那小姐心中到底是希望他被抓住,還是不希望他被抓住呢?”
沐謙心臉上一紅,隨即板起臉來,惡狠狠地瞪著歸塵說道:“你這個小鬼頭,這種話你怎麼能問得出口!”
歸塵的臉上,還掛著笑容,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其實,我也只是提醒小姐一句,畢竟你是都元帥府的人,若是你暗中相助韓風的話,被都元帥大人知道了,只怕就算是小姐你,也無法交待。”
沐謙心沒好氣地說道:“我自己做的事,我會承擔。”
“風往北吹,你走得好乾脆……”,韓風跨。坐在一匹馬上,輕輕地哼著一首歌,對於鐵木真,韓風更多了幾分佩服,這個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把自己陷於死地,就算這次出使來到金國的時候,依然準備了一支商隊,潛伏在汴京城外。
鐵木真等人離開了汴梁之後,便和這支商隊匯合,悄然地搖身一變,就成了蒙古過來的皮毛商人。
長長的馬隊,拿著金國樞密院頒發的手令,一路浩浩蕩蕩地朝北方走去。
更讓韓風覺得詫異的是,這支馬隊所使用的文書,居然是塔塔爾部的,難道說鐵木真把塔塔爾人打得大敗之後,還有一些人暗中與鐵木真開始勾結?
這麼說起來,勢力龐大、擁有數萬精兵的塔塔爾部,在不久的將來被鐵木真劃為自己的麾下,也就不難理解。
相處的日子久了,韓風對鐵木真身邊的人,瞭解得也就更加深刻。
鐵木真暫且不說,就先說木華黎好了,這個鐵木真手下的第一大將,從容貌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典型的蒙古人。
他長得十分清秀,並不是十分強壯,卻擁有瘦高的身材,與沉默寡言的博爾術不同,木華黎會說漢話,一路上和韓風、秋月白等人說說笑笑,言談舉止都十分得體,他也是鐵木真手下諸多將領之中,最能夠獨當一面的人。
鐵木真在韓風面前,如此誇讚木華黎:“當我不在蒙古的時候,木華黎也有足夠的能力,為我打下一個鐵桶般的江山來!”
韓風不由得對這位後來蒙古國的太師肅然起敬,木華黎總是能夠判斷清楚面前的局勢,並且選擇出最好的解決方法。
就說這一次北返的時候,馬隊一路上也曾經遇到過不少兇險,有金國兵將的盤查,有車匪路霸的攔劫。
但是,這些小小的風波,在這支馬隊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鐵木真連話都沒說,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由木華黎解決的。
韓風曾經詢問過鐵木真,為何要讓木華黎獨自一人承擔起整個馬隊的責任,鐵木真如此回答:“若是我不信任他,我又怎麼會帶著他?”
一路上也許是因為木華黎的漢語說得特別好,韓風和這個人也格外親近一些,兩人聊著天,騎著馬,一路歡歡快快,聽著韓風在唱那些歌謠,木華黎突然咧嘴一笑:“你唱的這些歌,我從來都沒有聽過,但是我們蒙古草原上也有自己的歌曲。”
說著,木華黎也悠然地唱了起來,他唱的都是蒙古話,韓風聽不懂,等到木華黎唱完,韓風這才問道:“方才那首歌,聽起來有點兒意思,你倒是說說是什麼?”
木華黎解釋道:“那是一首,我們蒙古草原上很著名的情歌。大概意思是說,我的牧羊人歌唱著春天,綠色的音符,在廣袤的深處傾聽純樸的民歌,草原上的琪琪格,揮舞著她們的紅紗巾,不論他們心中的勇士離開得多久,在漫長的歲月裡,她們依然保留著自己最美麗的輪廓,等待他們的歸來。”
第十三章 變故
韓風立刻調侃道:“這麼說來,你老婆應該在家裡等你。”
木華黎哈哈大笑起來:“那當然。”
隨手指了指赤老溫,韓風問道:“這一路上,赤老溫也不愛說話,我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這一次,我跟著你們去漠北,大家就是自己人,是兄弟的幹嘛擺那麼大的架子?”
木華黎笑道:“你誤會了,韓兄弟。赤老溫並不是對你擺架子,他的性格就是如此。赤老溫勇武善戰,當年就曾經營救過大汗,後來和博爾術一起配合克烈部擊敗乃蠻人,做戰極為勇敢,曾經率領一千人馬,掃蕩整個雪涼各河,他只是不愛說話而已,等日子久了,跟你混熟了,你就會知道赤老溫其實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他對大汗的忠心,只怕連我們都比不上。”
韓風當然知道赤老溫的忠心,他可是成吉思汗手下怯薛軍統帥,而且這個怯薛軍的統帥,可是赤老溫世代繼承的。
怯薛軍就是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