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高聲叫道:“且慢動手!”
完顏匡驚出一身冷汗,身上威嚴整齊的官服也顯得有些凌亂,驚魂未定的站在王汗身後,本來是金國的高官,現在卻要靠著蒙古大汗的保護才能生存下去。營帳之外叫聲連連,花雪和簡懷誅帶著狼組的劍手守住營門,而王汗和完顏匡帶來的侍衛卻是高聲呼喊,想要強攻進來。
鐵木真知道韓風就算再想殺了完顏匡,也不會冒著一刀劈了王汗的風險來殺。收起手中的金刀,鐵木真朗聲說道:“這裡是我乞顏部的地方,既然來到我乞顏部,就都是我鐵木真的客人。如果要打,離開了乞顏部再打,我絕對不管。在這兒,就要守我的規矩!”
完顏匡厲聲喝道:“鐵木真,如今大金國要冊封你為漠北招討使,你接下了印鑑,便是我大金國的官員。韓風是宋人細作司的總領,拿下他是大功一件。這裡是你的地方,你若是放走了他,也少不了一個通敵的罪名。”
王汗淡淡的說道:“鐵木真,副帥大人說的有道理。為了一個漢人,得罪強大的金國,絕對不值得。這次,你我父子都接受了金國的官銜,於公於私,都應該把這個漢人交給副帥大人帶回汴京去處置。”
鐵木真搖了搖頭:“義父,你不必說了,蒙古人從來沒有這樣待客的。韓兄弟之前也幫了我不少。在乞顏部,我不管是誰,都不能對韓兄弟無禮。但是,離開了乞顏部,我便不管。”
王汗知道鐵木真的脾氣,想來是說一不二的,皺起眉頭回頭看了看完顏匡,又看看對面一臉殺氣騰騰的韓風,王汗嘆了口氣,低聲對完顏匡說道:“沒有人可以命令鐵木真,就算我這個義父也不可以。副帥大人,不如就按鐵木真說的,在乞顏部相安無事,出去了再說……蒙古草原這麼大,他只有這麼幾個人,我們克烈部協助你們都元帥府。還怕韓風能跑得掉嗎?”
完顏匡冷冷的掃了鐵木真一眼,在都元帥府裡,從來他的命令都是堅決執行的。曾幾何時被區區一個蒙古人頂撞?但是這次來到漠北之前,完顏沙曾經千叮鈴萬囑咐,如今金國自身有很多問題,漠北一定要讓蒙古人自己打起來。大金國實在沒有多餘的兵力投入漠北戰場,這口鳥氣,看來還得完顏匡自己忍下去……
鐵木真看了看韓風,輕聲說道:“把刀收起來吧。漠北招討使……又不當真是金國的官。”
韓風微微一笑,看來鐵木真的風骨還算不錯,若是鐵木真真的把自己交給了完顏匡,日後怎麼統一草原,成為成吉思汗?
把鋼刀插回刀鞘,韓風抱起雙臂,笑嘻嘻的看著完顏匡:“你的運氣真好,方才一刀要是砍死了你,你現在找誰伸冤去?現在,至少你的命可以多留一段日子了。”
氣氛鬧得這麼尷尬,酒自然是喝不下去了,赤老溫分開守住門口的狼組劍手,大步走了進來,衝著韓風挑起大拇指,高聲說道:“韓兄弟,你的部下真不得了……他們已經回來了!”
歸來的路,韓風本來就走的很慢,加上還有馬車什麼的,肯定沒有清一色的騎兵快。襲擊泰赤烏部之後,葉東等人想要追上自己,一點兒也不難。
鐵木真皺起了眉頭,詫異的問道:“什麼部下?還有什麼人?”
赤老溫大聲讚道:“韓兄弟的部下,之前在札木合部,韓兄弟和塔裡忽臺決鬥,親手用弓弦勒死了塔裡忽臺。泰赤烏部不服,半路襲擊我們,大約來了七八百人,我們本來不是對手。是韓兄弟的部下殺來,二三百人而已,就擊潰了泰赤烏部。隨後,韓兄弟吩咐他們緊隨那些殘兵敗將,突襲泰赤烏部。現在,他們已經回來了,草原上,只怕再也沒有泰赤烏部了……”
鐵木真神色鎮定,靜靜的盯著韓風,半晌才開口問道:“三百人?滅了泰赤烏部?”
韓風滿不在乎的點點頭,隨手指著完顏匡說道:“你應該問問他,我的部下還曾經以三百人拿下一座淮南城。殺死守軍無數,活捉蕭冥海和冷月兩人呢!”
鐵木真扭頭朝完顏匡看去,只見完顏匡氣得直吹鬍子,可是卻沒有出言反駁,知道韓風所言非虛,心中一陣詫異。要知道,以三百人擊潰泰赤烏部,就算是自己最精銳的怯薛軍,也未必能夠做到。雖說,泰赤烏部分兵是一忌,之後緊隨潰兵突襲,取得碩大戰果,也是順理成章的。可是,韓風說他的部下,三百人奪城,三百人滅族。這麼強悍的兵馬,漢人也有?
王汗可沒有鐵木真沉得住氣,冷冷的說道:“三百人滅了泰赤烏部?那,按你的說法,給你兩千人,我們克烈部只怕也被你從草原抹去了!”
韓風嘿嘿一笑:“這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