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真看到這邊抓了個人,便帶著者勒蔑和赤老溫兩人趕了過來,一看,只不過是個少女,便笑道:“韓兄弟,你的部下太謹慎了吧……只不過是一個女人……”
話還沒有說完,鐵木真自己就收了口,目光嚴厲的盯在那個女人身上。他和韓風一樣,發現了極為不妥之處。這個女子並非牧民打扮,身上的衣著還算不錯了。若她自稱是這附近的牧民,鐵木真是絕對不信的。
鐵木真雙目一瞪,揚起馬鞭,長長的馬鞭,啪的一聲從那女子的肩頭掠過。那女子根本來不及躲閃,驚叫一聲,卻已經被馬鞭抽中。鐵木真這一鞭子控制的力道剛剛好,一鞭將她肩頭的衣衫打爛,卻沒有對身體造成什麼傷害。若非常年在馬背上生活,玩慣了馬鞭,根本不可能控制到這般程度。
那女子雪白的香肩上,露出一塊黑色三角形的標誌,鐵木真這才放心下來,對韓風說道:“韓兄弟,不用驚奇,這個女人是從克烈部偷跑出來的女奴。按照草原的慣例,你可以把她抓回去給克烈部,克烈部還得給你錢財呢。不過,我想,以韓兄弟的腰包,估計看不上區區一個女奴的身價吧?”
偷跑出來的女奴?韓風來了興致,看到那女子又驚又怕,不敢作聲的模樣,韓風朝花雪使了個眼色。
雲都尉立刻跳下馬來,把那女子扶起。取過一件衣服,裹住她裸露出來的肩頭,輕聲撫慰道:“別怕。我家大人未必把你還給克烈部。”
者勒蔑一聽,忍不住介面道:“最好還是還給克烈部,若是你不還的話。克烈部會以你為仇敵的。除非,是大汗或者是她的主人,答允把她贈送給你。”
韓風對於奴隸什麼的,一向沒有什麼興趣。宋代發展到了這個時候,資本主義萌芽都已經快產生了。草原上還在玩奴隸這一套東西。當然,奴隸對於他們已經很先進了,基本上,整個草原還處在原始社會呢。能夠有奴隸社會的意識,也是時代的一個大發展。
“你為什麼偷跑出來?是你主人不給你飯吃嗎?”韓風隨口問道。
那女子卻哭哭啼啼的訴說了起來:“將軍,我叫娜仁圖婭,本來是忽而達部的人……”她言辭笨拙,韓風的蒙古話又是個半吊子,兩個人廢了半天勁才算把這個女子曲折離奇的故事給折騰清楚。
原來,這個女子本來在忽而達部算是一個貴族少女了。她的父親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兩個兒子都是百夫長,對於忽而達部,全族不過兩千能戰之士來說,百夫長已經是不得了的官職了。娜仁圖婭今年十七歲,去年的時候,已經許配給了另一個小部族的族長兒子。不想,在她還沒有嫁過去的時候,忽而達部“得罪”了強大的克烈部。克烈部只是派出幾個千人隊,就輕鬆無比的將忽而達部徹底消滅。殺的殺,餘下的都變為奴隸。娜仁圖婭就這麼成為了一個千夫長的女奴。
忍辱偷生了這麼久,是因為娜仁圖婭相信,在草原上,沒有永遠強大的部族,只有強大的英雄。乞顏部要不是出了個鐵木真,扎答蘭部要不是有了札木合,這兩個部族也只是垃圾而已。她以為自己的未婚夫是個英雄,總有一天,他會率領強大的軍隊來擊敗克烈部,把自己救回去,就像鐵木真奪回自己的妻子一樣。
可是娜仁圖婭忍了那麼久,卻得到一個讓她哭笑不得的訊息。那個小部族看到忽而達部被消滅,嚇得根本不敢對克烈部做抵抗,全族投降了克烈部,名正言順的合併入了王汗的部族。而她的未婚夫,憑著以前部族的地位,如今在王汗的麾下,也擔任了千夫長。
有一次,王汗部下的宴會上,娜仁圖婭冒死找到未婚夫,懇求他,希望他可以告訴自己的主人,把自己給要過去。自己不敢再要求做他的妻子,哪怕只是跟在他身邊,侍奉與他,也好過成天面對那個喝醉了就把人打得體無完膚的主人。
而她這一次卻失望了,她的未婚夫,已經成為了別人的未婚夫,他未來的妻子,在克烈部之中也算是大有來頭。他根本就不敢讓自己的未婚妻起疑心,又怎麼敢把以前的未婚妻要回身邊呢?
但是這個男人啊,說起來也的確可恨,若是他一口拒絕了娜仁圖婭,也就算了。他還偏偏一口應允了娜仁圖婭,連哄帶騙的把娜仁圖婭抱上了自己的床,玩弄了一段日子之後,這才跟娜仁圖婭說,自己初來乍到,在克烈部人微言輕,根本就說不上話。
深感受到欺騙的娜仁圖婭,只覺得天底下都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自己的父親和兩個哥哥都已經戰死,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還能去哪裡?還能依靠誰?想死,對於年輕的女孩來說,她還是不甘心。娜仁圖婭想要逃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