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做數。可如果是你們大金國皇帝的意思,過不了多久,他就不是皇帝了,這句話同樣也不能做數。”
完顏沐沐對大宋的君臣瞭解地十分深入,當然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右相趙汝愚,也知道趙汝愚出身皇族,當即冷冷地說道:“五百萬貫對於你們宋人來說,並不是一個大數目,一文都不能少,麻達葛哥哥說了,如果要是不願意給五百萬貫的話,不要緊,將來,他自己來取。”
這句話一說出來,滿朝文武的臉色都不好看了,這擺明了是威脅人嘛,仗著金國強大的軍事實力,等於是一把掌抽在宋人的臉上:告訴你們,今天不給我錢,行!改天等我提兵南下,打過長江,讓你虧的比五百萬更多。
趙惇坐在龍椅上,幾乎都有些坐不住了,俯身在李鳳孃的耳邊說道:“皇后,我看,不如就給他們吧!五百萬而已,又不是給不起。”
李鳳娘心中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個懦弱的丈夫,實再是擔不起事兒來,但她依然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官家,不是五百萬貫能不能給得起的問題,而是你今天給了五百萬,明天他來跟你要六百萬,後天他跟你要一千萬,你給,還是不給?難道說,我們就要任人魚肉不成嗎?”
韓侂冑從佇列裡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沐謙心幾眼,他知道這個女人的往事,也知道沐謙心和韓風曾經幾次交手,這位老人家有時候說話也十分損人,一邊打量著沐謙心,一邊低聲說道:“郡主,這次南下過長江的時候,有沒有暈船?”
完顏沐沐搖了搖頭:“多謝韓大人關心,沒有暈船。”
韓侂冑笑呵呵地點了點頭:“我們漢人有句老話,叫‘一朝被人咬,十年怕井繩’,當年我那犬子不成氣,把郡主大人丟在江水中,我還怕郡主大人因此留下什麼陰影,以後看見長江就會不舒服呢,既然沒有這樣的問題,老夫也就放心了。”
朝堂上的官員立刻鬨笑起來,就連值日的太監也忍不住掩著嘴巴拼命地偷笑,兩個肩膀用力地聳動著,很顯然,笑得都快忍不住了。
沐謙心的臉色十分難看,被韓風抓住,又被他丟進長江,這是她人生中的奇恥大辱,不知道多少次在午夜夢迴的時候,沐謙心曾經咬牙切齒地發誓,將來一定要把韓風抓住,碎屍萬斷!但是沒有想到,韓風的老爸韓侂冑,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了,但做起事兒還是這麼不留遺力,把自己的醜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說了出來。
沐謙心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部下,那些跟隨著她的金國使臣,很顯然也已經忍不住笑了。
韓侂冑看了看沐謙心難看的臉色,接著說道:“郡主,你有所不知,我們宋朝如果現在要跟金國開戰的話,總共所需耗的資源不過一千多萬貫而已,金人帶甲四十萬,我們宋人也有四十多萬大軍,四支駐屯大軍嚴守邊防,又有長江天險,真的要打起來的話,一年半載分不出個勝負來,尤其是說到水師,我們大宋的水師如果自稱天下第二的話,想必還沒有誰敢稱天下第一,況且,金國雖然帶甲四十萬,可是,論起財富,比起我們宋朝,卻是遠遠不如,一千萬貫我們打得起,你們打得起嗎?”
第三十九章 貼身膏藥
今日第四更送到。
————————————————
沐謙心冷笑一聲,她當然知道,金人打仗一向以掠奪為主,靠掠奪來補充自己的資源。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要攻打南宋,首先就要攻破長江,無法攻破長江天險之前,就只能在江北活動,江北宋人的根據地已經不太多了,像滁州樣的地方,就算攻破了,又能搶到什麼?
而其它的地方現在好歹也算是大金國的疆土,自己國家的軍隊搶奪自己國家的人民,怎麼都說不過去。
韓侂冑說得其實也是事實,如果真的要打起來,不是金人打得起,而是金人沒有錢。
俗話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光是籌備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再說了,打仗總是要死人的,撫卹呢?打贏了的賞賜呢?若是最後戰爭打贏了也就罷了,可是若是像以前一樣,大家就是在長江邊上展開拉鋸戰的話,拖到最後,金國的國庫可能都要被拖空了,現在想要打,的確不是一個好時機,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把大金國的面子給丟了。
完顏沐沐拍了拍手中的信,“這份單子,我會留在這,請大宋國的皇帝和大臣仔細商議一番,希望能夠拿出一個讓我們大家都能滿意的數字,不要傷了叔侄之國之間的情誼。”
沐謙心這麼一說,特意把叔侄之國四個字咬得特別重,暗中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