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韓風啊……”吳太皇太后笑呵呵的說道:“他很好啊,是個乖孩子。我和太上皇都很喜歡他。”
一聽說韓風是個乖孩子,站在韓老夫人身後的侍女立刻掩住口,差點笑出聲來。韓老夫人輕輕咳嗽一聲,悠悠的說道:“他若是個乖孩子,天底下就沒有調皮搗蛋的人了。虧著我成天掛念著他。他可好,一回到臨安,定是要惹事。上次說他滅了李四維滿門,可把我給嚇壞了。”
吳太皇太后微微笑道:“太上皇已經給他判決過了。妹妹無需擔心。倒是最近宮裡悶得慌,不知道外邊可有什麼新鮮好玩的事兒,說給哀家聽聽?”
韓老夫人回頭看了看站在身後的侍女,輕聲說道:“我這個丫頭,伶牙俐齒。姐姐你想聽新鮮事,叫她說是最好不過了。”
那侍女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一頭波浪般的長髮如同黑色的海浪,她緩步走了出來,欠身萬福,開口說道:“太皇太后,如今外邊倒是有一件趣事。”
“快說來聽聽。說得哀家開心,便重重有賞。”吳太皇太后看到這個漂亮的侍女,就有些喜歡,聽她說話清晰好聽,更是有些好感。
韓老夫人若有深意的對那侍女說道:“太皇太后要賞你,你可要好好說話。”
“知道了,老夫人。”侍女輕啟朱唇,吐字如璣:“有個小女孩,身世十分可憐。她出身在江北,從小父母雙亡,流落到江南,已然淪為乞丐。後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可憐。有人收養了她,教她讀書寫字、諸般本領。過了很久,這個小女孩長大了,卻遇到生死攸關的兇險,有個男人救了她……”那侍女的臉紅了紅,接著說道:“那時候,她便一直跟著救命恩人,寧願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他。日子久了……也就……也就有些歡喜他。”
吳太皇太后對韓老夫人笑道:“果然是小女孩家,說別人的情事,自己的小臉都羞紅了。”
那侍女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接著說道:“他們在一起經歷了許多事。可是那個男人是早有婚約的,於是,就什麼都沒有說破。後來有個非常有勢力的人,想要那個女子嫁給別人。那些人設計好了,若是那女子不答允,就會有殺身之禍。其實,若是死她一個人也就罷了。唯恐還會連累到恩人。於是,那女子就悄悄逃走,不敢再露面……”
吳太皇太后扼腕嘆息道:“天下許多有情人都成不了眷屬,這個可憐的姑娘,逃到哪裡去了?”
“她現在若是出現,那些有勢力的人,會立刻抓住她,殺了她。”韓老夫人插口道:“這件事,老身也知道。只是,老身只是一介女流之輩,幫不了她!”
吳太皇太后頓時吃了一驚,韓家的底子到底有多厚,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她這個大姨子可是心知肚明的。如果說,一件事,連韓老夫人都插不上手。看起來,那個姑娘家招惹的“有勢力人”,還真強大的過分。
“一個好姑娘,若是就這麼被奸人所害,老身,心裡實在難過。”韓老夫人嘆息道。
“難道是吳家?還是曹家?”吳太皇太后一邊說著,一邊搖頭。吳家遠在川中,勢力應該伸不到臨安城來。曹家最近非常低調,在三大家族中,曹家的勢力隱隱落在最後,以韓家今時今日的地位,韓老夫人一句話說出口,曹家也是要給幾分面子的。再不然?難道是趙汝愚?史彌遠?
“這個可憐的姑娘……”吳太皇太后嘆息著,她一生最佩服兩個女子。一是文采出眾的李清照,二是擊鼓助陣的梁紅玉。只可惜,這兩個女子的命運都十分坎坷。李清照再嫁被人欺騙,還陷入牢獄之災。梁紅玉更是早早淪為娼妓,若不是遇到了韓世忠,這輩子只怕都要在暗無天日的妓院裡度過。人,有的時候,是需要別人的一臂之力。
“姐姐也覺得她可憐嗎?”韓老夫人輕描淡寫的問道。
吳太皇太后點了點頭:“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她的……”
吳太皇太后還在低頭說話,忽然看到那名侍女跪了下來,盈盈落拜,口中說道:“多謝太皇太后恩典。”
一時間,年紀已經快到古稀的吳太皇太后還真的反應不過來,詫異的問道:“怎麼了?”
韓老夫人掩口笑道:“說的那個女子,就是她自己啊。”
一說清楚,吳太皇太后立刻醒悟了過來,之前李鳳娘在宮中要為人賜婚的事,吳太皇太后也有所耳聞,只不過,她現在年紀大了,懶得去管這些閒事。也就一知半解,不甚了了。現在跟小舞說的那故事一對照,絲絲入扣,難怪韓老夫人都說自己插不上手。原來,現在要和小舞為難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