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色,韓風的臉色可就立刻變了。而跪在後面的小舞,臉上就更加難看了。
這道聖旨說得沒有其它的事兒,隨便誇獎了韓府上下幾句,便提到了小舞,說小舞在辦理朱熹這件案子的時候有勇有謀,處理得相當不錯。雖然出身貧賤,但是深得皇后的喜愛。所以皇后做主,允許小舞在滿朝文武的子弟當中,挑選一位做為她的如意朗君,只要是小舞開口,誰都必需娶她。
但是這個男人必需是要沒有婚約在身的。雖然事情和韓府沒有多大關係,韓侂冑還是謝了龍恩,收了聖旨。一行人默默無聞的轉到後院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說話。
正月初二的天氣還算不錯,一大清早太陽高高地掛了起來,融化了的冰雪像雨水一樣,順著屋簷淌下來,淅淅瀝瀝在屋簷拉起一道雨幕。一滴又一滴的水滴打在廊臺上,發出清澈的聲音,像是響在每一個人的心裡。
這讓人無奈的寂靜,實再已經太久。過了半晌,奈不住寂靜的小和尚終於忍不住開口,他看了看小舞尷尬地說道:“小舞姑娘,真不知道是該恭喜你,還是說你運氣不好。”
李飛標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一聽無法已經開口了,便插口道:“這是好事兒啊,當然應該恭喜啊!”
一句話剛剛說完,李飛標就被三個姑娘齊刷刷地瞪了一眼。
這三個姑娘心知肚明,小舞喜歡的是韓風,但是這道聖旨就堵死了韓風要娶她的路,沒有婚約的男人才能娶小舞。韓風和酈君瑾有婚約在先。這麼說來,這件事看起來不像是趙惇的恩典。而像是皇后的一個陰謀。
“這個該死的李鳳娘處處跟我韓風做對。”韓風憤憤然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李鳳娘就是李皇后的名字,自從她嫁入東宮成為太子妃後,就再也沒人說過“李鳳娘”這三個字。但是韓風從來沒有把太子妃放在眼裡,現在也不會把李皇后放在眼裡。李鳳娘這三個字,他是叫得理直氣壯,叫得心安理得。反倒是這件事的主人,風頭浪尖上的女主角——小舞,一直沉默不語,臉上的神色十分鎮定,看不出她是悲是喜。
林珍悠悠地嘆了口氣:“小舞,剛才聖旨也說了,要你明天入宮,去見一見滿朝文武的子弟,算起來,京中的官員,他們的子嗣沒成親的,少說也有一兩百人。去掉那些有婚約的,至少也有百十號人,怎麼,這一次是讓你去皇宮選美男子了。”
小舞淡淡地說道:“林大姐,怎麼連你也開我的玩笑。不管什麼樣的美男子,我也沒有興趣。”
韓風的心裡滿不是個滋味,看著小舞的臉色,想要說話又說不出口。遲疑了一下,韓風還是對小舞說道:“那不如這樣吧,明天叫你入宮,我便親自送你入宮,看看李鳳娘到底要搞什麼把戲。”
小舞點了點頭,十分淡然地說道:“其實去看看也無妨,皇后雖然說讓我自己選夫婿,可也沒逼著我現在就要嫁人。”
小舞這麼一說,大家的心裡都放鬆了下來。的確如此,只要不是現在就要嫁人,只要沒有把小舞強行指配給哪個人,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要不然的話,以當今官家的金口玉言,皇帝說出來的話,不聽可是不行的,難道真的要背上一個抗旨不尊的罪名嗎?
聖旨一到,韓風等人已經沒有了打馬吊的興致,一個個都意興闌珊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秦燕陪著小舞,兩個人並肩順著後花園緩緩散步。花園裡已經沒有什麼花了,大冬天的只有幾樹紅梅,還在努力地綻放著一抹嫣紅。小舞漫無目的的在後花園裡走著,腳底下踢到一個石塊,一腳把那個小石塊踢得遠遠的。
秦燕和小舞一樣是在教閱房長大的,怎麼能不知道小舞現在的心情呢,便對著小舞輕聲說道:“方才聖旨到的時候,為什麼你不跟韓大哥解釋一下呢?”
小舞搖了搖頭:“我能說什麼呢?”
秦燕皺了皺眉頭,兩個姑娘家齊刷刷地嘆了口氣,繼續沉默無語地朝前走去。
走了一會兒,小舞接著淡淡地說:“其實不說也好。”秦燕這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不說還好些呢?”
小舞嫣然一笑,回頭來看著秦燕:“有的時候,讓韓大哥著著急也挺好玩兒的。”
“那道是。”秦燕笑了笑“方才那個太監宣讀聖旨的時候,我看了韓大哥的那副臉色,簡直就要上去把那太監給掐死。”
兩人正在說笑,不知道什麼時候,林珍已經走到她們身後,聽了這番話,林珍忍不住笑了起來,摟住小舞的肩膀說:“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