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閉上雙目,猶在回味:“這時節能喝到新鮮的雨前毛尖,真不容易。/名書樓ingsl名書樓/”
身邊幾名部將正要拍上幾記馬屁。忽然門外一陣喧譁,一群衣衫破爛的漢子直闖大堂。
“什麼人?”一員部將只覺這是在統制官面前顯擺一下的好時機,擋在那群漢子身前,伸出右手食指,輕蔑的指著為首的年輕軍官,厲聲斥道:“毫無軍紀,統制署是你這麼大大咧咧闖進來的嗎?”
那個冷漠的年輕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閃電般的伸出左手,握住他的食指,“咔嚓”一聲,食指斷裂。
“錦衣衛韓風。”年輕人儘量平穩著語氣,從懷裡取出錦衣衛銅牌,高高舉起,看著坐在正堂的馬傑說道:“你是益川郡的統制官?”
“是!”馬傑站起身來抱了抱拳:“下官見過韓大人。”
“為什麼不發兵?興元府危在旦夕。你還在這裡喝茶?”韓風悲憤的罵道:“朝廷養軍千日,用在一時。你卻是在做什麼?”
馬傑微微一笑,重新坐了下去,淡淡的說道:“韓大人,軍中有軍中的規矩。興元府吃緊我們當然知道。但是開拔費沒有到手。兄弟們是不會開拔的。我雖然身為統制官,也不能讓自己的部下拿不到開拔費就去打仗吧?自從太祖皇帝建國以來,大宋的軍隊還沒有不拿開拔費就出徵的先例。”
韓風只覺得一陣怒火在胸中熾熱燃燒,怒極反笑道:“原來是為了開拔費……”
馬傑坦然的說道:“正是如此。想必韓大人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我的部下已經做好了開拔的準備。就等著開拔費到手,馬上就可以全軍拔營。如果韓大人覺得救援慢了,也不應該責怪我們啊。應該去怪益川郡的官員們,為什麼還不把錢分下來?益川郡一共四位統制官,雖然現在我任統制署長官,可大家都是平級的。我也不好意思硬命令他們對不對?”
“要多少錢?”韓風冷冷的問道。
“以過往慣例,按人頭算,一百萬貫。”馬傑輕輕吐出這個數字,隨即笑道:“當然,要是少了一兩萬貫,也不是不可以。大家可以通融一下。”
“好,好……”韓風冷冰冰的看著馬傑:“我去給你拿開拔費。”
“那本官就先行集結兵馬,等候韓大人的開拔費到來了。”馬傑搖頭晃腦的說道:“放心,只要錢到,一天之內必然到了興元府。”
韓風憤憤的摔袖出門,花雪冷漠的看著那一張張貪婪的臉,似乎要把他們的嘴臉都銘刻在心中,隨即還是跟在韓風身後出了統制署的大門。
益川郡也是邊陲重地之一,但是行政級別卻不高,駐軍雖多,文官最高只是五品同知而已。府衙大門敞開著,守在門口的衙役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一隊如狼似虎的官兵衝進衙門。
韓風快步搶上正堂,把桌子上的驚堂木拍的砰砰響:“同知在哪裡?給小爺滾出來。”
驚惶不定的衙役們四處去尋找沒有在辦公的大老爺,半晌工夫才把那位被夫人罰在臥房裡頂痰盂的同知大人請了出來。一邊整理著身上的官服,一邊快步朝正堂走來的同知,愁眉苦臉的看著韓風,心知肚明這次被錦衣衛的都指揮使大人抓了個現行。以後的仕途估計也就到頭了……
“韓大人來此何事?”同知輕聲問道:“有什麼是下官可以效勞的?”
“開府庫,我要一百萬貫。”韓風急促的說道:“時間緊迫。援軍要開拔費才肯去興元府,那裡隨時都可能被金兵攻破。快點,帶我去開府庫……”
同知畏畏縮縮的站在韓風身邊,低聲說道:“大人有所不知,興元府那邊要援軍的事兒,我昨天就已經知道了。隨後馬傑統制就來府裡要開拔費,不是下官不給他。往常打仗,開拔費都先準備好的。這次金軍來的這麼突然,府庫的錢根本沒有預備給開拔費。下官必須要先寫一封公文去成都問過制置使司和宣撫使,才能決定是不是動用府庫裡的錢。大人稍安勿躁,下官用的是八百里加急,最晚明天晚上,快馬就能帶回成都府的回批了!”
“明天晚上?”韓風不受控制的笑了起來,幾乎連眼淚都要流了出來,那滿腔悲憤便是在笑聲中發洩出來:“我等不到明天晚上,現在就要,馬上開府庫。”
“大人,你就是殺了下官,下官也不能開了府庫啊……”同知蠕動著嘴唇,拼死也不答允。真實的情況,他根本無法告訴韓風,益川郡府庫常備的確有超過一百萬貫錢財,但是這筆錢,之前已經被同知挪用了不少。以為做完了生意,再填補上便是。沒想到金兵來的這麼快,如果現在開啟